齐月宾说:“可是现在,你不仅杀了他,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你杀的是你的丈夫,依照大清的律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宜修打断了齐月宾的话,“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齐月宾说道: “可是,你要弘晖也跟着你一起被皇家除名吗?”
宜修绝望地说道:“除名?怎么可能?弘晖是四爷的孩子,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的!”
“不可能?若你被处死了呢?”齐月宾坚定地说道,“弘晖是你的儿子,你犯了错,自然是会连累他的。”
宜修神情有些惶恐,“不,不行,弘晖怎么能落得这样的儿下场!”
齐月宾蛊惑的说:“你可以把这一切都告诉皇上,告诉他弘晖死的冤枉,你是为了孩子,为了正义,为了公道。你可以请求他的原谅,请求他的宽恕,请求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宜修反问:“皇上?他会原谅我吗?他会宽恕我吗?他真的能让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吗?”随后,自我否定的摇摇头,“不会的,四爷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原谅我呢。”
齐月宾说:“可弘晖也是他的孙子,皇上一向重视亲情,知道你事出有因,自然会从轻处罚。”
宜修现在也恢复了几分冷静,不再指望能逃出生天,但弘晖绝对不能受她牵连。
深吸口气,宜修下定决心,“苏培盛,明日帮我给宫里递个折子吧。”
苏培盛也知道这个折子能将他从这件事情中给摘出去,自然不会拒绝,“是,奴才就在这等着,侧福晋什么时候写好了,奴才什么时候给您递上去。”
齐月宾叹了口气,语气沉稳又坚定地说道:“侧福晋现在就去写吧,四爷的死讯不能瞒着不报,最好是能一起报上去。”
宜修微微点头,剪秋便搀扶着她起身,往书桌那里慢慢挪过去。每走一步,宜修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在不停地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她的目光落在齐月宾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宽慰。她知道,齐月宾说的没错,如果再瞒着不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齐月宾转头对苏培盛说:“就凭咱们两个肯定抬不动四爷,还是叫几个人来吧。”
此时最难办的事情已经解决,苏培盛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转身就将守在外面的心腹叫了几个过来。
可进来以后,苏培盛就犯了难,“齐格格,咱们将爷抬到哪里?”
齐月宾说:“这里肯定是不能放的,要不用轿子把爷抬到前院去?还有,棺材什么的,是不是也要让人准备着了?”
一行人来到前院,将胤禛先安置在床上,给他换好衣服,最起码表面上看上去就是突然暴毙的样子。
宜修看着胤禛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尽的思念。她想起了曾经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棺材一时半会的也送不来,皇子所用的棺材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样,只能让胤禛先躺在床上,
安排人往各处报信,苏培盛自己带着宜修自首的折子赶去了宫里。
这个时候已经宫门大锁,要不是看苏培盛一身孝服,守门的都要直接打出去了。
府里的齐月宾也赶紧让人布置灵堂,报信的人已经出去了,说不得一会儿就有来吊唁的了。
又让人通知后院中的甘格格和禁足中的苗侧福晋,这个时候,再大的错也该出来给胤禛守灵了。
两人赶来的时候,都是一身孝衣,泪流满面的样子。
苗侧福晋站在胤禛的牌位前,满脸都是泪痕,她转头看着齐月宾,声音哽咽:“齐格格,爷…爷怎么就突然就…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甘格格跟在苗侧福晋身边,也是哭着道:“是啊,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啊?”
苗侧福晋转头看向沉默的宜修,“宜侧福晋,往后这府里可怎么办啊,爷连个子嗣都没有,我们要何去何从啊?”
宜修只是沉默的烧着纸,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吉祥跑了进来,说道:“格格,皇上来了。”
几人一惊,忙起身迎驾。
皇帝走进灵堂,看到众人,说道:“都出去,”又指了指宜修,“你留下。”
众人谢恩,站起身来,纷纷离开,屋里只留下了皇上、宜修、苏培盛以及皇上带来的一位太医。
几人一出门就看见一众皇子站在门外,又是一通行礼。
可都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齐月宾又让人将花厅收拾出来,将众人带了过去,就是府里没有女眷,实在没有人招待这些皇子们。
还是十三见此站出来说:“各位嫂嫂不必忙着招待我们,我们自己在这就行。”
这个时候苗侧福晋只能出来应对,“招待不周,请各位多包涵。”
齐月宾几人就在前院随便找了个屋子,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康熙皇帝默默地凝视着胤禛的牌位,脸上露出了悲痛欲绝的神情。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牌位上的名字,仿佛能感受到儿子曾经的温暖。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胤禛是朕的儿子,他的死,让朕很是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