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山地势险峻,山顶有一泉眼,四野植被丰茂,山中野兽颇多,极其适宜野炊。
登高望远,脊背山略微差强人意,所见风景,均有残缺。
山风并未呼啸,气场柔和。
高志独自一人在泉水边等候,已搭建好了烧烤架,烧烤架旁,还有两只野兔。
郭盛和御剑而来,气势不俗,哈哈笑道:“我以为你今日政务繁忙,不会有时间与我消遣时光,收到你的信,我很高兴。”
高志打趣道:“整日操劳,难免心情烦躁,总得要偶尔放缓一二。”
郭盛和开始拾掇野兔,剥皮去骨,嘿嘿笑道:“其实偷着出来玩,才是最有意思的,精髓就在于一个偷字,越是别人让你不要的,你就偏要,那种成就感唯有自己可知。”
八顾之一,说出这等话,难免有失体面,可惜山野之间,也无人知晓。
很快,野兔便上了烧烤架,郭盛和随身携带秘制酱料,开始涂抹,手法极其娴熟老道,一看便知是惯犯。
忽然,郭盛和眉头微皱,抬头望向前方,一位身着玄色锦衣玉带的贵公子缓步来了。
宇文君的突然到访,令郭盛和猝不及防。
郭盛和脸色略微阴沉,瞥了一眼高志,肃穆道:“你我多年交情,我以为仍可一如既往,未曾想还是对我做出了这种事,身为老朋友,我很伤心。”
高志太了解郭盛和的秉性,心中羞愧,低头默认了此事。
宇文君看向郭盛和,思虑了一番,轻声开口道:“好久不见。”
之前见过,可交情不深,一时想不到更好的问候,只能说一声好久不见。
郭盛和站起身来,一脸正色道:“是啊,很久不见,我以为你我会面将会是在一个极其隆重的场合,如今却是在这荒山野岭,我心伤悲不已。”
宇文君含蓄笑道:“在哪里都一样,重要的是见什么样的人。”
郭盛和手握巨剑,一时来了兴致,冷声道:“许久未见,可否赐教一二,上一次,我输得不服。”
宇文君柔和一笑道:“你在黄庭中期,我便也压制在黄庭中期,你先请。”
郭盛和闻得此言,心中毛焦火辣,这才多长时间,他已经抵达大黄庭,顾雍传人难道就真的如此逆天吗?
越想越气,郭盛和剑势森然骤起,一剑开山而下,剑锋沉重磅礴,剑意雄浑内敛,剑罡霸道刚猛,一剑可横扫千军,可轻易虐杀寻常黄庭高手。
宇文君忽然想起了张本初,这两人走的路子,似乎很接近,可惜他也不知张本初往后会不会嫌弃手中镇魂,亦或是改成别的兵器。
这一剑在黄庭境内,近乎无敌,宇文君双手合十,撑起一道十丈高大的混沌法相,法相混沌气流淌,威势气冲斗牛,宝相庄严。
十丈高大的法相双掌凌空拍击,稳稳夹住郭盛和手中巨剑,随即施展混沌引手,遏制郭盛和咽喉要地。
如今的郭盛和早已不是当初的郭盛和,混沌古经固然举世无双,可郭氏家族的底蕴亦是历史悠久深厚。
郭盛和单手结印,聚气成刃,一剑凌空而下,剑气所到之处,生机绝灭,悍然中断宇文君的混沌引手。
随后双手握住巨剑,抽身后撤,拔出巨剑后,横剑于眼前,撑起一方无量剑域,笼罩整个脊背山巅。
剑客,一旦撑起剑域,便已凝聚主场优势,杀力成倍叠加。
宇文君含蓄一笑道:“许久未见,你的确是有些长进。”
郭盛和眸光如电,凝神聚气,一剑破出,剑气汹涌激荡,化作一条滔滔大江向宇文君浩荡奔腾而去。
高志起身,神色复杂,这应当是郭盛和眼下最强的杀招,他自认为自己挡不住,八顾之首自然是可抗衡,可真的让高志心绪复杂的是郭盛和对宇文君竟有这么大的敌意。
这往后还要如何打交道?
宇文君抽出断念,横刀于胸前,任由这滔滔剑河从身旁浩荡而过。
大河一分为二,倾泻出无数磅礴剑意,横击四野。
郭盛和将自身气机与剑意共鸣,冲步向前崩腾,一脚凌空而起,一剑从天而降,携天地大势欺压而下。
宇文君横刀于头顶,任由这重若万钧的一剑落下。
嘭!
大片电光火石激烈奔涌,点燃虚空,横击天宇。
宇文君身形纹丝未动,手中断念静如止水。
郭盛和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一剑,竟然未能撼动宇文君。
他有些沮丧,收回剑势,轻盈落地,首次对宇文君诚然微鞠一躬道:“受教了,你我之间的差距,竟还是这么大。”
宇文君坦然道:“若无断念加持,我无法力敌你这一剑。”
郭盛和苦涩一笑道:“真若是生死搏杀,我大致也没有亮出这一剑的机会,不必安慰我,我心里有数。”
宇文君走至郭盛和近前,和颜悦色道:“言重了,听闻你贪玩,烧烤技艺不俗,就想过来讨口吃的。”
郭盛和转身对着高志露出惨淡一笑,欲言又止,高志下意识的低下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八顾之一苦闷笑道:“宇文公子还真是做足了准备。”
宇文君走至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