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承烨就面无表情听着面前这些老奸巨猾的老东西装,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可褚承烨还不知道他们,一群阳奉阴违的老家伙,心眼多的堪比马蜂窝,说他们没钱,谁信。
他们在褚承烨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捞了多少钱。
不过现在还不是让逼他们吐出来的时候。
褚承烨低头抿了一口酒,注视着面前的喋喋不休的人。
“众爱卿快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朕又不会逼你们,你们若是愿意便拿些,不愿意便当朕只不过是请你们来叙叙旧,说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褚承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们答道:“为皇上做事,为南齐做事,本是臣等职责所在,实在是囊中羞涩,帮不了皇上啊。”
褚承烨摆摆手,让他们坐下。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们都是一片忠心。”
说完褚承烨便没再看他们,像是真的将整件事情抛之脑后一样。
可依据他们对褚承烨的了解,他又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肯定是想尽了办法从他们的手里捞些钱。
众人纳闷,一直关注着褚承烨的状态。
他倒是坐的住,吃了这么多人的拒绝,却丝毫不怒,直勾勾的盯着门外,似乎再等些什么。
门外突然进来了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到了大殿内就站在褚承烨面前行礼。
众人纳闷,这又是谁,下了这么大的血本?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程义守吗?
他此刻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粗布长袍,头戴木簪,若不是他们见过程义守平日的样子,这会一定认不出来。
他们是因为早就知道褚承烨叫他们来是做什么,便早早做了准备想逃掉。
衣服是故意做旧的,连连饿几顿的虚弱样子也是演出来的,对比程义守,是假的不能再假。
程义守的这副装扮,恐怕是将府里能变卖的都变卖了。
程义守见了褚承烨便恭敬行礼,从袖口里掏出一沓银票,举到与头并齐的位置。
程义守道:“皇上,这是臣这两年在朝为官时得的所有银两,知道皇上需要,便将家中能变卖的都卖了,只为能为皇上解忧。”
这话不是说给褚承烨听的,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
程义守为了褚承烨做到这地步,就是狠狠的打了在场所有人的脸。
众人皆低下头,不敢出言。
魏安给褚承烨拿了上去,褚承烨摸着手里厚厚一沓的银票,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他早就同程义守交涉过了,今日让程义守晚来些也不过是想让程义守给那些人打个样子,让那些人多出点血。
本来就是演戏,就是程义守拿出一沓假钱他也不会说什么,这程义守还偏偏真的将家里所有的钱都拿了过来。
褚承烨摸着手里银钱的厚度,估计程义守连一点都没给自己留。
褚承烨不禁想到了当初程槿心里所言的最后程义守拼死抗敌死在御前,程义守这样待他,他却忽视他,厌恶他。
他当真是瞎了眼的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褚承烨还未开口敲打那些人几句,便听到程义守率先开口,他转身面相众人,丝毫不顾及一点情面。
“你们如今做出这副样子是给谁看,你们作为南齐官员,拿着朝廷的俸禄,居其位谋其事,为皇上进忠做事,就该拿出来些该有的样子来。”
“你们说你们没钱给朝廷打仗,你问问你身边的人信吗?这仗不是皇上要打的,而是为我们打的,为南齐的百姓打的。”
“我本是文官,并不还赞同朝廷连年征战,可如今外敌来犯,我们又怎么能不应战,若是真像你们所说的那样退兵不打了,你们以为你们的好日子还能过几天?”
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反驳的话。
程义守对着面前人冷哼一声,随即转身向褚承烨道:“臣说这话也并不是赞成皇上打仗,如今边境经年战争,边关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若是皇上再这样打下去,怕不是这南齐也没几天了。”
程义守话说起来本就是对所有人都不管不顾,就连是褚承烨他也丝毫不忌惮。
褚承烨站了起来,冲着程义守举了杯酒杯,“程太傅的话,朕记得了。”
褚承烨话毕,便对着那些一直沉默不言的官员开口道:“众爱卿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知道瞒不下去,有些识趣的已经想着息事宁人拿出一些钱来安抚褚承烨,可偏偏其中还有一些脑袋硬的一直不改口。
褚承烨突然变了脸色,阴恻恻的笑道:“朕恐怕是有些爱卿年岁大了,忘了些什么。”
其中有人皆跪下,“皇上,臣只能尽自己所能,就算把臣的家抄了臣也拿不出对于的钱给皇上啊,皇上这是要逼死…”
褚承烨冷言打断那人的辩解,“好,那就抄家。”
褚承烨笑道,“不过朕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爱卿们将自己府里原有的钱财记录在册,让朕也清楚清楚,知道知道,便不会冤枉了什么人。”
“放心,朕只拿那些多出来的。”
这话算是堵了他们所有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