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兰坐在椅子上犯疑心,左右手来回的绞揉着手里的手绢,时不时的抬头看程槿一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程槿坐在旁边也察觉了赵淑兰的眼神,以为她是疑心自己是从何知道这些事情的,有些心虚的避开视线。
【完蛋了完蛋了,我娘这么聪明,肯定疑心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娘啊,我可是你女儿啊,就算我入宫一年多,回来也是娘的亲亲宝贝啊,娘,不要怀疑我,我是不会撒谎的。】
【我也想跟娘说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也想说,但是娘啊,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怕把娘吓到了。】
赵淑兰听着程槿的心声,顿时感觉自己是揪心的疼。
可怜她的女儿离家独自一人进宫,过的那样惨淡的日子,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变成这副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
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程槿是什么样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是着两年在宫里变了性子,那也是被因为遇上了事情才变了,无论如何那也是他的女儿。
可她如今居然怀疑与自己至亲的女儿。
赵淑兰看着程槿的样子责怪自己的多心,不管程槿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那也是为了她与程义守,为了整个程府上上下下。
赵淑兰将程槿叫到手边,握着程槿微带着凉意的手掌,赵淑兰只觉得心快碎了,连连说了好几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多住几日”,没忍住又抱着程槿掉眼泪。
程槿这是第一次感受到母爱,感受到被珍视的滋味。
她是个孤儿,自小就在福利院里长大,一个人惯了,在原本的世界没那么多牵挂,才那么快的适应。
她意识到自己穿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想的不是震惊,而是怎么活下去。
如今也是有父亲有母亲,有长兄,也算是不是孤单一个人了,她无比珍惜拥有的这些,怎么可能让她的家人枉死。
母女两个人握着手互相看着对方,任再说什么也表达不了此刻的心情。
翠竹听说了前院的事情来告诉程槿与赵淑兰。
“夫人,小姐,老爷在前院发了好大的火,说是要将府里的下人全都赶出府去,咱们快去瞧瞧吧。”
赵淑兰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程槿说道:“你父亲最是文雅的,怎么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定时谁做了让你父亲觉得不能饶恕的事情。”
程槿心里就在怀疑是不是李昌平的事情被程义守发现了,赶过去看到李昌平跪在程义守的面前,一个劲叫嚷着“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便知道了程义守已经发觉了。
程槿与赵淑兰站在程义守旁边。
程槿看向李昌平,见他一副不悔改的样子,想要给程义守使个眼色。
程义守虽面露怒色,却迟迟没有给李昌平下最后一道通牒,肯定是顾念着李昌平在他手下做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如今虽说他犯下这滔天大罪,程义守也不忍心直接将李昌平处死。
像李昌平这样的人,若是不死,自然后患无穷。
“爹,我刚回来还没跟你讲过我在宫里的事情,我遇到了一位宫女,吃里扒外,在我的宫中,却与宫里的另一位嫔妃一起陷害我。”
程义守惊讶的看着程槿,“不知你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那你将那名宫女发落了吗?”
程槿点了点头,“发去慎刑司了。”
程义守猛地一锤桌子,“那是槿儿你心软,像她那样的人,哄骗陷害你一次,自然还会又下一次。”
程槿撇向李昌平看了一眼,“女儿知道了,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谨记父亲教诲。”
程义守瞬间明白了程槿的意思,他挥了挥手,召来几个下人,“直接将李昌平乱棍,扔在乱葬岗。”
那几个下人虽说不敢违抗程义守的命令,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程义守环顾四周,看着面前跪的那些人,不由冷笑一声,“好啊。”
只是笑了一声,程义守面色骤变,眼里再也没了笑意,
“再犹豫不决就跟着李昌平一起去阴曹地府做伴。”
“我虽不知你们谁是李昌平找来的人,可在程府,要谁生要谁死还是做的了主的。”
“如果你们今日都愿意跟着李昌平,那也好,明日若是别人问起来,只说是府里起了大火,你们一个个的都葬身火海如何?”
听见这番话,府里瞬间哭喊一片,不过还是有人有眼力见的高喊:
“我生是程府的人,死是程府的鬼,这李昌平在府里苛待我们下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不是敬着怕着他管事的身份,见他做出那些事,不知是不是老爷的意思,我早就禀报老爷了。”
程义守看向这个声音来源,正是一个青年壮汉,样子倒也憨厚老实。
“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奴才命叫王栋。”
【王栋?】
程槿在身旁听着,仔细在琢磨这个名字。
【爹,选他,他旺我们程家。】
程槿记得这个王栋,在他们程家别抄家的时候,别的下人都避之不及,纷纷逃窜,他拼死护住了哥哥的独子,让我们全家没能绝后啊,倒也是个忠心耿耿的。
程义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