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那边,
众位太太,夫人,一起被搀扶回到荣庆堂歇着,外面的事,由着贾赦和贾政,领着人开始帮衬的照看,
下人小厮丫鬟等人,轮番给上着茶点,给众人解解渴垫垫肚子,贾母多有劳累,也不过多的发话,招呼着众人,先用了一些茶点之后,
歇口气,靠在炕上,半躺在那,准备眯一会,堂内的几位太太,则是陪坐在老位置,大太太邢夫人,由于带不住身上的大装,叫了身边的婆子,去了偏屋,开始更衣。
二太太倒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喊道,
“彩凤,快,带着人去府门前等着,看看宝玉回来了没有?”
“是,太太,”
急切地声音催促,彩凤赶紧答应,也冤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忙了一阵子,忘记了时辰,龙门大开了好一会,幸亏有着府上专门安排的马车在那盯着,要不然,还不知怎么样呢,
也不怪二太太疏忽,而是刚刚被宁国府的事,劳累了心神,恍惚之间,这才想到宝玉今日恩科出场,就是不知他答题答得如何了,要是能高中,在荣国府,不说别的,起码在老太太的心中,更上一层,
到时候,就算贾兰袭爵的时候,还能探探口风,把贾兰换下来,只是,万一贾兰也高中,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换个念头一想,贾兰年岁尚小,恩科乡试虽然不是很难,但是八股策论,也不是谁能写就能写的,贾兰怎会高中呢。
就他那个年岁,都还是贪玩的年纪,想要中举,还是太难了,
正想着,
也不知是邢夫人动作太快,还是身边伺候的人,早就备好的东西,就这一会的功夫,邢夫人已经换了一身黑色衣物走了出来,这也显得庄重了一些,不过,这些庄重,在二太太眼里,不过是沐猴而冠罢了,小门小户的女子,就是这样,攀比之心慎重。
至于三春丫头,则是在偏屋用了膳食,林黛玉和薛宝钗她们,则是没来,毕竟丧事晦气,不能沾染。
眼下就是休息,什么事还要等明日再说,
府外,
贾宝玉出了宫门口之后,不知如何回去,恰好,国公府准备的马车,配上两个小厮,早已经占好位子等候多时,
“宝二爷,您可出来了,奴才们等了一下午的时间。”
茗烟领着人,赶紧把宝二爷怀里的包裹等物,接了过来,然后各自打了欠,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那就是之前送宝玉前来的那一辆。
贾宝玉甩了甩手掌,心情也好了许多,这三日,和那些男儿在一起,乌烟瘴气,板床生硬,睡不好,吃不好,思虑又多,如今总算考完,心中像是落了一个大石头一般,许些轻松的感觉袭上心头,又想想院子里的那些伺候的人,袭人和麝月,也不知做些什么,
“好,茗烟,府上可还好。”
问着话,抬脚就上了马车,
茗烟见二爷已经坐好了,一屁股也跟了上去,让两个小厮赶紧赶车回去,二太太应该是等着急了。
“二爷宽心,府上一切安好,都想着二爷这些日子受了委屈,太太特意叮嘱,让小的一早就来此等着二爷出来。”
原来茗烟等人,拿了一些吃食,上午的时候,就赶车出了门,所以府上发生的事,是一无所知,更不知宁国府贾敬已经去了,所以无从公告。
贾宝玉往后靠了靠,有个被子垫在后面,舒服了许多,
“那就好,府上安稳,就能在外用心,不得牵挂,宫里考试,定要比贡院好一些,新建的宫殿,宽敞明亮,遮风挡雨,倒是不曾委屈。”
茗烟明显一愣,觉得宝二爷忽然变了许多,就连说话,也有些威严在里面,这样一想,也没有以前随心所欲的样子,小心地坐直身子,回道;
“还是二爷说话中肯,奴才来的时候,太太想念二爷,并且奴才特意去了二爷的小院,袭人还特意嘱咐奴才,给二爷带了些糕点,都怪奴才慌乱,忘了此事。”
茗烟一提起袭人,赶紧用手拍了自己的额头,重要的事,竟然给忘记了,就在马车里的暗格之中,有一盒糕点未动,递给了宝二爷,口中连连告罪。
贾宝玉一摆手,
“行了,都是小事,”
接过食盒,打开一见,桂香扑面而来,仿若刚刚做好一般,实为难得,贾宝玉闻了味,捏一块放入嘴中,唯美香气,却是袭人所做,记得当时候袭人第一个学做的糕点,就是它,桂花糕,
“倒也辛苦你了,来,捏一个尝尝。”
茗烟闻了味,肚中的馋虫引了起来,见到宝二爷所赠,却没有作假,伸手捏了一块送入嘴中,连道好吃。
就这样,主仆二人一路东行。
却不知,身后不远处,跟着一辆马车,那就是薛宝钗安排的人,把荣国府西苑的兰哥儿,一起从宫里接回来,
贾兰坐在车内,还在想着自己写的策论,有哪些不足,不过之前看的那些书,都是母亲找来的,还有不少手稿,对自己大有用处,也不知能不能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