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醉仙楼二楼的窗户边,躺在竹凳子上,闭目养神的柳尘,立刻睁开了双眼,精光一闪而过,
“好,鱼应该咬钩了,安湖大营那边可有变动。”
“大人英明,今日,乃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率军南下的日子,那些细作等,必然会有所动作,千户这一招守株待兔,果然精妙,外面的弟兄们已然到位了,就等千户一声令下。”
副千户谷玄机一身铁甲,带着一众百户尽皆在此等候,早就定下此计策,朝廷大军只要一动,那些细作必然有了动静,果不其然,大致的位子就有了。
“事不迟疑,按照约定的划分的区域,围起来,清查,如有反抗者,全部抓起来,望诸位用心,南镇抚司那边,马俭事上任后重整旗鼓,如今有了起色,伱们可要有危机感,”
“是,千户,我等明白。”
“去吧。”
柳尘摆了摆手,
谷玄机领着人,就蜂拥下了楼,脚步声响彻整個醉仙楼,让还在那用膳的食客大气都不敢喘。
不多时,
依附在外的皇城司近卫,开始大肆搜捕奸细,鸡飞狗跳,百姓慌乱散去不在少数,不少临街的院落都彻底搜查一遍,胆敢反抗的都是棍棒加身,统统抓了起来。
在胡同巷子里,也遇上了不少的埋伏,
“谷玄机千户小心,”
一位百户,焦急喊道,只见前面胡同里,忽然涌出了大批的黑衣人,先是放弩箭,射杀了不少皇城司近卫,而后拿着长刀就冲了过来。
“御敌,放箭,快放箭。”
凄厉的喊声传来,皇城司弓弩手早就等着,随着一声令下,箭矢射出,大批的黑衣人倒地,随后被赶来的皇城司近卫一一格杀,
“谷千户,您没事吧。”
“没事,彻查此地,派人给柳千户传话,”
“是,大人。”
小旗一抱拳,领命而去,
看着满地的尸首,谷玄机脸色铁青,大意了,白天竟然还有人铤而走险,看样子都是死士。
身后走到黑衣人尸首前,伸手拽下蒙面的面罩,仔细查看,都是一些普通的庄家汉子,要不是手上虎口有着老茧,都不能知道他们的身份,会是谁呢?
醉仙楼,
后院的马厩内,
此时白莲教的堂主崔玉,正在招揽一个伙计一块喂马,自己则是穿着破旧的布衣,在那晒着草料,而伙计则是拿着耙子,把草料一一分在食槽里,
干了好一会,二人擦了擦汗,
“管事,大热天,是不是歇歇。”
“你看你,这么点活,等喂完了战马,再歇着不迟。”
崔玉给伙计使了一个眼色,只见不少士兵走进马厩,各自牵出了马,然后骑上战马,全部奔了出去,人走后,
崔玉故意倒了碗水,递给了一个面色清秀的伙计,
“舵主,城南来报,安湖大营的南下大军,已然启程南下,王子腾带的本部人马全是骑兵,客军都是步军,人数近乎十五万,”
被喊成舵主的男子,乃是白莲教主白水月的心腹杜帅,曾经负责京城地界所有暗探,人虽然看着柔弱,但也是一个正经的读书人,并且今岁竟然还拿了考签,准备科举应试。
“哦,王子腾竟然提前领兵南下了,看样子是得了消息。坐不住了,也好,早一点过去,早一点解决他们,教主已经北上钦州,不日就拿下此地,到时候,东北汝南重镇就在眼前,只要打下汝南,渡过了运河,再突袭唐郡,江南就指日可待了。”
杜帅眼里精光闪烁,如果战事顺利,那就直扑江南,到了江南,太平教就可以有立国的资本了,虽说西河郡多山,地广人稀,适合藏匿,可是乱山之中,只能东躲西藏,如何能拯救天下苍生,白莲教无生老母,当救世人。
堂主也是满脸激动神色,小心观察四周,见四下无人,继续小声问道;
“舵主,那属下立刻就飞鸽传书,把此事告知教主,让她老人家小心行事。”
崔玉心中焦急,眼看就要走,却被杜帅一把拉住衣袖,瞪了他一眼,
“干什么去?”
“舵主,属下去传信啊。”
堂主一脸的莫名之色,为何拦着自己,
只见舵主摇了摇头,
“稍安勿躁,等天黑了,再放信鸽,你刚刚没看见,皇城司的人都出去了,本舵主猜的不错的话,就是捉拿细作的,刚刚动静可不小,”
杜帅一身店小二服饰,楼上楼下送饭,在楼上的时候,站高望远,京城不少事,都看在眼里,刚刚那一阵子,应该有不少势力在里面,北镇抚司的柳尘,想要报那一刀之仇,怎会善罢甘休,
崔玉脸色一怔,还真未想起这些,想着刚刚那些兵,凶神恶煞的样子,应该是得了消息,
伸出手,用脏乱的衣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留下灰色的印记,看着有些可笑,
“还好舵主英明,差一点犯下了大错,柳尘可是在二楼那盯着呢,不过,舵主,能在京城潜伏下来的,谁没有两把刷子,能抓到吗?”
“这就不是你能管着的,办好自己的事,刚刚,朝廷贴出了告示,两日后恩科乡试开考,本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