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往荣庆堂而去,
路上,
王熙凤走在前面,试探的问了一句,
“孟大人,天色已晚,此时来府上,什么事这么着急,要见老太太,莫非是宁国府的事?”
走在后面的孟历,还想着自己女儿的事该如何说,听见领路的女子问话,知道是忧心宁国府的案子,这种事岂能私下里在这谈,
“二奶奶不必试探,本官来此不是公事,是因为私事寻老太君。”
“这样,倒是小女子有些唐突了。”
王熙凤忽然和颜悦色,心中大好,不是宁国府的事就成。
脚下走的也就轻快许多。
一路无话,
入了中庭院落,进了荣庆堂,
此时的贾母,端坐在厅堂,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屏风处,身边的鸳鸯见了,就给老太太端茶递水,安慰道;
“老太太不必担心,该来的总会来的。”
“是啊,该来总会来的。”
不一会,
房门处就传来动静,
只见凤丫头,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个头不高,但也是面白须净,一身长衫,看着也不像是难缠的人,
“老太君,在下孟历,特来府上叨扰,”
孟历刚进了屋门,绕过屏风,就看见一个满面沧桑,威严坐在那,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就知道是荣国府的史老太君,
离得老远,就躬身一拜,
“哎呀,孟大人客气了,多少年咯,老婆子也没有像今个这样开心了,快请坐,”
贾母高兴的让着孟历坐下,看着身边的鸳鸯,复又吩咐道;
“鸳鸯,快给孟大人上茶,”
“是,老太太。”
随着贾母的一声吩咐,鸳鸯让屋里的丫鬟,把早已经备好的茶点,全部端上来,
孟历落座后,倒也不着急,闻着屋内的香薰,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屋子,这才明白勋贵豪门的底蕴,说话间愈发小心一些,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荣国府,如今过得蒸蒸日上,
“不必客气,老太君,在下今日来,不是为了公事,是为了一点私事,才上门打扰一番。”
孟历也怕老太君问起宁国府的事,刚刚二奶奶问起,小辈的话可以搪塞,老太君就不能不回答,所以就开门见山,先把自己的来的目的说出,免得失了颜面。
贾母眼睛微眯,看着来人,私事,什么私事大晚上来,
“来者是客,公事也好,私事也罢,不就是一个谈字吗,孟大人,老身也知道你身在都察院,和贾政也算是好友,不知你所说私事,是何意思?”
听到贾母问询,孟历到口的话,竟然说不出口,只能先拿出卢阁老的书信递了过去,
“老太君所言极是,这是在下老师的书信,还请老太君过目,”
“也好。”
贾母眼神一凝,此人的老师?会是谁呢,
结果书信一看落款,竟然是内阁阁老卢文山,竟然会是他,再看书信内容,无非是些冠冕堂皇的话语,最后才说到儿女亲家的事,到是来给宝玉说亲的,竟然那么凑巧,自己前些日子还想着去甄家那边问一问,
“原来孟大人是这个意思,要老身说啊,此事是极好的事,只是孟大人来的突然,总有些话说不出口。”
“老太君尽管说来,在下知道来的有些冒昧,可是老太君,在下仅此一个女儿,还有老师作保,此事做父亲的,如何不急,”
孟历倒也没说假话,这些日子为了女儿的事东奔西跑,拖了不少人,就是没遇到合适的。
贾母见此,看着孟大人说的不像是假话,点了点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样,孟大人,老身觉得也是好事,可是也不能就凭你我二人直接定下,京城现如今保媒的,还要拿着双方画像给对方看呢,要不然寻个时间,找那红楼媒人做了画像相互看看也好。”
贾母也不是推脱的意思,就是事关贾宝玉,还需要和老二家的商议一下,再看看,
孟历哪里会看不出老太君话中含义,快刀斩乱麻,直接开口,
“老太君说的极是,见是要见的,看画像不如看本人,我那女儿从小知书达理,多有主见,在下和存周,也是翰林院时候的同窗好友,既然如此,明日,就让我那女儿来拜见老太君,相互间说说话,而后再商议如何?”
“这,”
贾母一愣,显然没想到孟历会这么着急,明日就见,是不是太仓促了,可是明着拒绝也不好,
早在一旁听着的王熙凤,更多的是诧异,没想到宝叔叔也大了,说亲的都到了府上,孟大人的女儿不就是孟月云,洛云侯在顺天府审案子的时候,因为贾蓉相亲的婚事,传过一些不好的话,不过说的是冯大人的女儿,也是好事,
看道老太太为难,起身插言道;
“哎呀,老太太,您看这是多好的事,孟大人都这样说了,岂能不同意,这样吧,明日里正巧,府上开了宴席,就让月云妹妹来此,一起乐呵一下。”
见到凤丫头出言帮衬,贾母也回过神,笑道;
“好,你看,年纪大了就容易忘事,明日就让那丫头过来,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