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看向乐言。
乐言担忧的看向谢振元的卧室方向:
“谢振元是一个很拼的人,既然接了这部戏他就一定会逼着自己把他演好,我猜为了完成角色他入戏太深了......现在还没有走出来。”
“啊?那可怎么办?”方小宇的面色更凝重了。
邓雪峰常说,入戏太深对演员来说是把双刃剑。
他可以让演员成为角色,还原出一切内心逻辑。
但入戏太深又会让演员迷失自己,严重的可能会产生心理疾病。
而这种迷失更容易出现在演绎精神病患者、变态犯人、妓女等内心痛苦忧郁角色之后,因为这些演员进入角色后,内心潜藏的一部分性格特质恰好被所扮演的角色激发出来,所以会异常痛苦。
“我们回去把这件事汇报给学校,看能否给他进行专业的心理治疗,如果学校的条件不允许,就找外面的心理咨询老师。”乐言站起来向谢振元的房间走去,“我先进去看看他。”
乐言没有让齐瑞和方小宇一起跟着,这俩人咋咋唬唬的对现在的谢振元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谢振元的妈妈把房间推开一道小缝,乐言在门口轻声说了一句:
“我是乐言,我进来了啊。”
谢振元的房间非常黑,拉着帘又没有开灯,乐言适应了几秒才勉强分辨出方位。
他看到谢振元坐在电脑桌前,目视前方。
在这个环境和这个氛围衬托下,乐言还有真有些庆幸他是处男了。
“齐瑞和方小宇也来了,在外面。”乐言摸着黑往谢振元的方向走了几步,“你还好吗?”
谢振元的反应似乎变慢了许多,乐言问出口十几秒后他才回应: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妈妈手艺不错,你们在我家吃点东西再回去。”
谢振元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以往那么热情了,说话的声音也很飘忽。
乐言停在谢振元身后,低头看着他说:
“好啊,出去咱们一起吃。”
谢振元这次停顿的时间没有那么长,但也有几秒:
“我不吃了,没胃口。”
“一起吃吧,你自己坐在这干什么?”乐言用欢快的语气问。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乐言,你说人生下来就带着恶意吗?还是随着长大成人恶意逐渐出现的?”
“为什么要考虑这些?”乐言语气平和的问。
谢振元这次停顿了许久都没有出声,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或者说他不想向外界暴露他的心理问题。
乐言扶上了他的椅子靠背:
“恶意是不是先天就存在这个问题我说不上来,这像是一道社会类型的哲学问题,你知道对待哲学问题,那些智者是什么态度吗?”
“不知道。”谢振元这次回复给的很快。
“那些智者面对这些哲学问题强调,对待不明白的事、不确定的事抱有容忍态度就是智慧,而智慧能够帮助我们应对人生所有的困境。”
“对待不明白的事、不确定的事抱有容忍态度?”谢振元重复了一遍。
“人类的生命长度很短,但人类历史文明的长度却很长,那么渺小的人类怎么可能知道所有事情的答案呢?”
谢振元扭头看向身后的乐言。
因为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乐言发现他瘦了好多,而且下巴上全是胡茬。
这还是他印象中的谢振元吗?
“但是找不到这个答案,我会控制不住的一直思考它。”谢振元痛苦的说。
乐言耐心解释:
“你现在还不到20岁,等你到40、50甚至是60岁见过了更多的风景,结实到了更多的人,再回头看时答案可能就有了,你现在这么着急干什么呢?”
“我连一个问题都想不出来,还能去干什么?”
乐言马上打断了他的这种自我苛责:
“如果我在表演课上有一个动物模仿做的不好,但是你知道我已经尽了全力,你会对我说什么?”
“不要气馁,之后会越来越好的。”谢振元木纳的说。
“如果我去考试,有一道题不会,你会怎么说?”乐言继续追问。
“把这个知识点记下来,回去重新学,之后一定能学会。”
乐言拍了拍谢振元的肩膀,安慰道:
“你看你对我那么宽容和理解,为什么不能对待自己也宽容些呢?”
谢振元再次不说话了,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乐言。
乐言加重了一些力气,捏着他的肩膀说:
“你一个人想不明白的问题,我们几个人帮你一起想,你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麻烦,我们几个一起帮你想办法,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呢......别把事儿都扛到自己身上,对自己也像对待朋友一样宽容和友好些,好吗?”
谢振元即使状态再差,见到乐言第一句话还是让他们吃完他妈妈做的饭再走。
他心里有这几个同学......
同样的,乐言他们几个人的心里也一样有谢振元。
谢振元最终还是没有出来和他们一起吃饭,但在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