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竹知道这车冲着她来的,不觉有些好笑:
这种情况虽然是第一次出现,可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辆车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无非就是姚芳玲和封依依两人中的一个。
但封依依是个冲动脾气,性格也不算好,看起来没这个脑子,所以跟踪应该是姚芳玲的主意。
这就有意思了!
裴安竹对外展露出来的信息,一直都是不太能让人看得上眼的——
虽然是裴家千金,但自小流落乡野,一路艰苦奋斗长大,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却因为一场车祸错过了公司入职。
后来被裴家找到,成了联姻工具,不管在娘家还是夫家,都没什么特殊的价值。
唯一能让人称道的,估计也就是跟沈悦然他们这票少爷小姐关系好,有自己的圈子罢了。
可这个圈子,却是出了名的二世祖圈,对继承权和家族生意都说不上话的,根本不值得注意。
这样的身份信息,她一直伪装的很好。
除了知情的沈家和秦家,还有这个小圈子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她是个玄门大师。
当初在裴家,裴家人没发现;后来住进封家,封家人也没发现。
可姚芳玲为什么突然开始对她上心了呢?
难道只是因为她毫不客气的怼了她们母女吗?
不,不是的。
是从她主动要搬进封景澜的院子开始的。
佣人的监视,院子里增加的监控,都证明了姚芳玲女士对她住进封景澜院子里这件事,有着超出寻常的关注。
这不正常。
在她没搬进那个院子之前,姚芳玲对封景澜的态度称得上是无所谓,颇有些放任他自生自灭的意思。
居住环境不清理、不整理,只有两个玩忽职守的佣人,不仅没有医疗人员随时待命,就连找个懂点基础护理知识的护工都不愿意。
可她住进去后,姚女士突然就警惕起来了。
为什么?
难道是怕她发现什么?还是在防备什么?
裴安竹想起封家一大家子身上的怪异之处,想起封景澜体内两个撕扯争夺的灵魂,心中疑惑丛生。
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解决身后跟踪的人。
她可不想在封家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本事,毕竟在没把封家的秘密摸透之前,她要保留底牌。
于是,裴安竹用朱砂在符纸上写了“有人跟踪”四个字,悄悄地递给沈悦然看。
沈悦然震惊,下意识想转头看,却被裴安竹拉住,她继续写:
“你跟观众互动,我给老杜打个电话。”
老杜就是杜警官,警官两个字太难写,她就索性用“老杜”代替。
沈悦然点了点头,镇定下来,继续在直播间里引导大家聊天,顺便隔一段时间,就搞个小抽奖,十人份的护身符。
裴安竹见状,放了心,她给自己周围布下了隔音符,然后给杜警官打了电话,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被人跟踪了,能不能出面帮忙解决一下?最好不要让他们看出异常,也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杜警官一听这话,当即答应下来:
“告诉我你的位置,我的同事们会解决。等甩开跟踪你的人之后,我要见你一面,有重要事说。”
“好。”裴安竹挂了电话,给他发了个位置共享。
杜警官既然答应了会帮忙,那裴安竹就不用担心了,撤掉隔音符之后,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观众互动,顺便继续画符。
保姆车一路往机场而去,后面的大众朗逸紧跟不舍。
但是没过多久,两边路上突然汇入了一些其他的车,看起来杂乱无章,什么牌子都有,但它们却有一个共同目标——
替保姆车挡住大众车的跟踪。
车辆行驶在路上,本来就有各种突发状况,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按照交规行驶,总有一些显眼包,想要插队、别车,甚至逆行。
还有一些三轮车、电动车、摩托车,为了抢时间、抢速度,到处横冲直撞,以至于路况并非一成不变。
大众车的跟踪并不容易,要防止被前面的人发现,又要保证安全,已经尽了全力。
然而当一大批其他车汇入,挡在了它的前面时,它才发现开心的过早了,短短几分钟之后,它连保姆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车上的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十分丧气,只能打电话给雇主:
“夫人,跟丢了。”
“怎么跟丢的?她发现你们了?”姚芳玲问道。
“应该没有,保姆车的车速一直没什么变化,在既定的路上行事,应该是没发现跟踪的。”车中人说道,“是有其他的车乱来,挡了视线。”
姚芳玲一听不是裴安竹发现了,顿时放了心,开口道:
“她要出远门,又是和沈家小姐一起,无非就是去机场或者车站,跟丢了不要紧,阿刚,你去这两个地方给我查,查她们的航班或者车次。”
只要查到了裴安竹将要去的目的地,她就可以在当地找人守株待兔,再次进行跟踪。
“是,夫人。”名叫阿刚的人判断了一下刚才保姆车的方向,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