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站在那里,虽然是她主动来到他们门口,但眼中却带着一丝不满。她在那里站了多久?他们从镇上回来还没到两分钟。据老板娘说,自从他们从森林回来,图尔去找洛普后,他们就一直在房间里。
“我敲了一个小时的门了。你们要吃饭吗?还是我把食物扔掉?”客栈老板问图尔。
“你再做一个怎么样?”图尔问,看着老妇人脸上的不满情绪增加,“我们要吃粥。别加任何东西。我们需要清淡的。”他命令道。
图尔没有看到女人去给他们拿食物,他完美地挑起眉毛,露出疑问的表情。客栈老板后退一步,走下楼梯。图尔听到了一些声音,他探出头去,看到他们房间旁边的另外两扇门都紧紧关着。他回到房间里,听到洛普问:
“怎么了?”她轻手轻脚地穿过房间,走到他身边,向前倾身,想看看客栈是否安静得仿佛所有人都已入睡,只有他们和其他已经睡着的同伴还醒着。如果他们有同伴的话。
“我们的邻居似乎在偷听。他们真狡猾。我应该去拜访他们一下。”他说着,准备开心地闪现进房间,却被洛普抓住了手臂。
“你需要打扰他们吗?”
“为什么不呢?如果他们醒着,还有时间偷听,那么我认为去礼貌地拜访他们一下是明智之举。”他笑容满面地说。
“等等,图——”她还没来得及完全喊出他的名字,图尔就已经消失在空气中,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图尔,”她担心地叹了口气。
他打算突然出现吓他们一跳,让他们困惑他是如何闯入锁着的房间的。
她迅速走过去关上门,不想让客栈老板回来看到图尔不在房间里。
另一边,图尔闪现到另一个房间,盯着房间里的一片空白。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床,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没有任何家具或物品,房间空荡荡的。
真奇怪,他想着,轻轻地走着,移向下一个房间,那个房间也是一样的。
看来他们是客栈里唯一的客人。这并不奇怪,因为客栈本身建在远离城镇的地方,位于森林和荒原之间。
当客栈老板端着之前做的粥回来时,他准时回到了房间。客栈老板在离开前说:
“明天早餐九点之后就不供应食物了。”
“当然,夫人。”图尔用浓重的口音回答她,然后在她转身离开房间后关上门。他转向洛普说:“我觉得她不喜欢客人。”
“嗯,我也觉得不喜欢。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打扰她睡觉了?”
“谁在乎呢。她收了金币。收了金币,就得提供服务。我不介意把金币拿回来。”他耸了耸肩,这让洛普想起了那个节俭的图尔。
“有时候你看起来真像个穷人。就像市场上那些讨价还价买蔬菜水果的女人一样。”
“你这么说我很性感啊。我是理想的丈夫人选,你不觉得吗?你不用担心你丈夫会酗酒、赌博,”他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看着她,那表情没有消失,“你的未来会很光明。至少比莱克的天气要明亮。”
“多浪漫啊,”洛普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碗,开始吃起来。
她已经饿得狼吞虎咽了。虽然食物很清淡,但她不在乎。尽管洛普没有表现出来,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但他的话温暖了她的心。
村子外有些人曾经试图追求她,但听到她所住村子里的一些不实谣言后,他们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洛普并不孤单,因为她当时有母亲照顾她,但同时,她也开始接受现实,即周围一英里或半径内的人永远不会娶她为妻。
从没有人像图尔这样自信地对她说过想要和她有个未来。那是因为他们不是图尔。
第二天,图尔和洛普又绕着两个城镇转了一圈。他们没有遇到任何白女巫,也没有人怀疑失踪的白女巫的下落。即使有人怀疑,人类也不知道,只有女巫们才会寻找这个失踪的人——她已经死了,现在正躺在废弃教堂的柜子里。
第三天,他们正在寻找标记的漏洞,以便让标记失效,对黑女巫或涉及此事的白女巫都没有用处。
第四天,月亮没有出现,黑女巫也没有攻击城镇,于是他们又回到了之前住过的客栈。
吃完不合时宜的一餐后,他们又在睡前检查了天空,然后图尔和洛普上床休息,因为明天他们又要忙碌一天了。
客栈比宅邸安静,因为没有海浪冲击着山丘,也没有冲击着建在附近的宅邸。
凌晨三点,洛普被周围突然的热浪和房间里某物烧焦的气味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试图摆脱沉重地压在眼皮上的睡意,直到她看到周围的火焰。她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火焰已经填满了整个房间,周围的火势猛烈地燃烧着。
洛普转头看向图尔,他还在熟睡。她既困惑又担心,摇了摇他,“图尔!醒醒!”她推来推去他的肩膀,但他却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