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的担心,宫子羽并非未考虑过,可奈何自从宫尚角上次抓来的刺客自杀后,其他人便没了动作,让他一时没了头绪。
毕竟羽宫负责宫门内部事务,他必须要保证宫门的安危,刺客一日未找出,宫门一日便安宁。甚至连宫尚角都无法安心出宫门去执行任务,只能派人暗中笼络那些与无锋对立的门派,可效果却是不如宫尚角与上官浅亲自走一趟。
两人各怀心事,气氛一下子有些诡异。宫子羽回过神来看向云为衫时,她的眉头仍旧紧锁。
“阿云?”
宫子羽一连唤了云为衫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第一句话却是借用自己的令牌去藏书阁。
宫子羽虽心生疑窦,但面对云为衫的要求从不会拒绝,他将令牌交与于云为衫的手中,云为衫却主动向他解释起自己去藏书阁的原因。
“我想去查查有关后山风宫的事,替执刃分忧以早日找出风家后人……”
听到这话的宫子羽突然一笑,目光更暖了些:“我们阿云才不像从前你说的那样心冷呢。阿云啊,心热的很……”
宫子羽说着大手便裹上了云为衫的手,眼角也挂上了笑意:“心热手也热……”
许是被宫子羽的笑容感染,云为衫这时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后山。
有了云图,宫远徵与云以抒两人很快便从迷雾缭绕的竹林中绕了出来,如今他们面临的是更加危机重重的密林。
风宫就隐匿在这片密林之中,而这片竹林之后便是所谓的后山深处了。
进入密林之前,两人稍作休息了一会,宫远徵又重新上了药将云以抒的伤口包扎了一下,确认她没问题后才又重新背起她。
深林里,参天古树环绕,浓雾弥漫将整个古林彻底包裹了起来,纵使是白日阳光也无法照进来。
一路上,宫远徵虽然走的很快,但手上却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托着云以抒的手稳稳的,令她莫名的安心。
宫远徵束了冠头发不再披散着,头上也没了那些小铃铛作为云以抒解闷的东西,一路上她都乖巧地趴在宫远徵的肩头,偶尔为他拨开挡路的树枝。
直到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云以抒才骤然意识到身下之人已经背着她走了许久的路,如今估计早已精疲力竭了。
“徵公子,你要是累了就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的。”
其实云以抒心中也在纳闷,明明自己只是受了些外伤,未曾断了腿,可宫远徵却一声不吭地背起她来走了这么久。
耳边传来的温热吐息让宫远徵突然恍惚了一下,心中微微涌起了波澜。
“快到了。”
正如云以抒所猜测那般,宫远徵如今累了没了力气,连说话都简短了不少。倘若是平时,他必然会趁机数落她一番,嫌她腿脚慢误了时间。
“好吧。”
旧伤未愈的云以抒此时也不再推脱了,她也想省些力气,等到了风宫好见机行事,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说完后,云以抒的头又重新靠在了宫远徵的肩上,只不过是换到了另外一边。
云以抒规律的呼吸声在他的耳边再次响起,开始将这边的耳朵开始染的滚烫。
一瞬间的失神让宫远徵险些被脚下的石子绊倒,低头向下看去浓雾却将地面笼罩,脚下的路是一点也看不清了。
手上的灯早已灭了,他身上虽然带着火折子,在这瘴气弥漫的密林之中他也不敢轻易点燃。
脚下低矮的灌树丛早已将宫远徵腿上的衣衫划烂,腿上的伤口结了痂后又重新划烂,就连白色的靴子上也沾染了些血迹。
这才是他不肯轻易将云以抒放下来的原因。
他自己倒是还好,一个姑娘家腿上要是留了疤,终归是会不高兴的。
他记得上次上官浅被用过刑后对于身上的疤痕,也是在意的不行。
月宫里,云雀坐在栈桥旁轻抚着手上的镯子,心事重重。
睹物思人,她如今也算是体会到了,她也感受到了姐姐当初日日想念她时的心情。
可如今明明两人都还活着,却仿佛是隔了千山万水那般远,当初在宫门外那匆匆一面,竟成了两姐妹最后的一面。
云雀虽想念姐姐但她却不想让月长老为难,当初他为了自己不惜违背宫规偷偷跑出宫门就已经是犯下大错了,如今她不想再让月长老因为自己而和雪长老再次闹翻。
可两人日日都待在一起,云雀的心事他又岂会不知?
入了夜,岸边刮起一阵冷风,冻得云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下一秒一个温暖的大氅便将她整个人完全包裹了起来。
不用回头,云雀便知那人是他。
“我陪你。”
月长老说完后默默地坐在了云雀身旁,将自己的肩膀借给了她。
“这个时辰姐姐应该已经睡下了吧。”云雀靠上月长老的肩膀,将整个身体都偏向了他那一侧。
“或许吧。”
月长老抬起头来,看着水中倒影的明月心中也有些莫名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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