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祥云缥缈。
远山的峰顶也皆笼罩在雾气中,孤鸦哑鸣了几声,又重新归于了平静。
徵宫医馆里如今已经忙碌起来,院中堆满了还未来的及整理分类的药材。云以抒过了栈桥,一路直行便来到了院落当中。
云以抒眼神无意中落在一袋贴着神翎花标签的麻袋之上,不自觉地便停下了脚步,却发现院中多了许多草药麻袋。
看着那像是被特意打包分装草药,云以抒心中隐隐有些诧异。
“小心装好,这些都是徵公子要带到后山去的……”
一名管事背后而立,正吩咐手下人干活,显然是没察觉到身后的外来之客。
“徵公子要离开吗?”
管事被云以抒神出鬼没似的声音吓掉了魂,浑身一震久久喘着大气,
缓了好一会,管事这才稳下心神来,回头看向云以抒。
“云姑娘啊,你走路没个声音这真的要吓死了人的。亏得我身体好,要不这医馆的下病人恐怕就是我了……”
管事略带抱怨地向她吐槽着,显然是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说漏了嘴。
“你刚才说徵公子要去后山?后山是哪里啊?”
云以抒诧异开口,这话又让管事吓得丢了一魄。
他慌忙开口掩饰:“什么后山啊……你听错了……徵公子就在医馆里好好的那也不去啊。”
随后又转身吩咐下人:“快些收拾,堆在这院里被徵公子看到了他又要生气了……”
管事是故意躲避云以抒的视线,明眼人都可以看出。
云以抒看着那人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心思沉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云以抒。”
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云以抒猛然回头,宫远徵此时正站在房门处与她对望。
云以抒脸上消失的笑容重新挂上眉梢,她将手中的篮筐攥的更紧了些,快步朝宫远徵那走去。
走到跟前,宫远徵看了一眼云以抒手中提着的篮筐眉头垂了垂,开口嘲讽道:“你用药的频率都快比我高了。怎么?你想在女客院落里也开个医馆,还是想占了我这医馆?”
云以抒听后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我倒是挺喜欢公子这医馆的,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能和公子一样常来……”
“你这还不算常来吗?”宫远徵立即怼了回去,但很快脸上染了些红晕。
想常来这医馆且不受限制,除了他那便只有他的夫人了。
宫远徵心中微微涌起波澜: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日为新娘们检查身体的医官们已经将所有人的案宗整理好全部归入了徵宫医馆,云以抒以为宫远徵昨日便已经知道了自己也成了他的待选新娘。
可今日她见宫远徵并无任何异常,猜测他或许还不知道。不过明日便是选亲之日了,这个“秘密”似乎也不会再被隐瞒多久了。
宫远徵尴尬咳了一声问道:“你今日还是来抓之前那些药的?”
云以抒回他:“我今日是来找徵公子的……”
“找我?”宫远徵心中有些窃喜,脸上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今日是公子的生辰。我说过的,要为公子准备一份生辰礼的?”
宫远徵将眼前的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云以抒手中的那个篮筐里。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似乎她浑身上下也只有手中提着的东西才像个送人的物件,他总不能猜测她自己就是生辰礼物吧。
宫远徵用手指了指她手中的东西,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你说的生辰礼不会就是这个破篮子吧?”
云以抒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同样是不可置信地开口:“公子,你是在开玩笑吗?谁家送礼会送个篮子啊……”
“那你的生辰礼呢?”宫远徵环抱上双臂,一脸傲娇的看向眼前的人,企图将刚才自己幼稚举动从她的脑海中抹去。
云以抒认真地开口问他:“公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此时的宫远徵才意识到两人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而且如今的场景确实是不太适合送礼。
“进来吧。”
宫远徵说完便转身向房中走去,云以抒得到许可后也默默地跟了进去。
房间内整洁有序,纵使是昨夜宫远徵忙了整夜,如今也已经将东西全部都归置到原位。
许是常年与药材相伴的原因,宫远徵似乎对这些细节也格外注意,或者说是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云以抒将手里的东西置于桌面上后并未急着落座,而是走到了宫远徵的跟前。
“你做什么?”
身前之人与他的距离似乎有些过近了,让他心里有了些微微波动。
“劳烦公子将手借我一下……”云以抒没有抬头看宫远徵,而是将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
“手?”
宫远徵疑惑地瞪大了双眼,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乖乖将手递了过去。
云以抒接住宫远徵递过来的手,然后迅速将他手腕上的护腕摘了下来。
宫远徵讶异地看着云以抒手里的动作,但却并未制止。
直到她将两只护腕全部摘了下来,手腕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