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宫道上疏影横斜,穿过重重曲折廊檐,宫子羽脚步匆匆地向长老院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长老院内的雪长老,也早已调整了情绪等候他多时。
门外一声窸窣脚步声,让大殿之上的人猛然回过头来,此时刚刚踏入长老院的宫子羽很快便感受到了一道犀利的目光。
宫子羽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等待着殿中之人的训斥。可雪长老却突然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究竟瞒了我些什么?”这句话仿佛是雪长老做出的妥协,极尽无奈之意。
宫子羽低头沉默了许久,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本他是不愿瞒着雪长老的,可那夜月长老来找他时,指出的问题却点醒了他。
云为衫与月长老密谋的当晚,宫子羽并不是去了商宫,而是看到了月长老留下的密信,去了长老院同他商议此事。
宫子羽到时,看到月长老似乎并不意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月长老:“你就不好奇我来找你是因为什么?”
“阿云,是如何与你说的?”
月长老听后当下大惊:“你都知道了?”
“嗯……”
宫子羽究竟是何时知道的?恐怕除了他,无人可知了。
而至于宫子羽是从何时开始对云为衫产生怀疑的,那恐怕要从她重回宫门的那一日说起。
与心心念念之人重逢,他自是欣喜万分。可待他反应过来后,就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所以,宫子羽便暗中派人去了梨溪镇探查。事实的确如云为衫所说,无锋之人血洗云家,囚禁了云以抒。
可偏偏就有人看到了,无锋之人将云为衫两姐妹带了回去,再联系上云为衫回宫门后的那些异常,宫子羽便大概猜到了一定是无锋胁迫云为衫继续为他们做事。
可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能让云为衫再次受到无锋的胁迫呢?他本来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可今日见到了月长老他便明白了这一切。
两人随即一拍即合,决定将计就计,不仅要将云雀救出来,还要趁机一举杀掉点竹,从此永绝后患。
可如此的谋划,无异是在赌。而雪长老经历颇多,他所考虑的必然是稳中取胜。
可那时的情况却容不得再优柔寡断下去,毕竟点竹亲自露面的时机错过了未来便不知道何时会有。
况且点竹如今的身份已经暴露,以后更会万分谨慎的隐匿起来。
宫子羽将事情从头讲起,可偏偏没提月长老已出宫门一事。
直到雪长老主动问起,宫子羽没了办法,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
雪长老突然一声:“你们这简直就是胡闹!!!”
如此一道厉声呵斥冲破了夜的寂静,与此同时宫门灯塔方向发出了一枚响箭,一声破空声将夜色彻底打碎。
未过多久,侍卫匆匆来报:“执刃、长老,宫门暗哨来报,已成功寻到执刃夫人等人……但点竹却……”
宫子羽和月长老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如此的结果,似乎并不意外。
宫子羽着急问道:“那他们人呢?”
“其他侍卫皆继续去追踪点竹等人的踪迹了,执刃夫人应该是与角公子还有其夫人在一起……”
听到侍卫并未提到月长老的消息,雪长老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不安。
他追问道:“月长老人呢?可曾见过他的踪迹?”
侍卫被问的一头雾水,迷茫的摇了摇头回道:“属下并未发现月长老的任何踪迹……”
至此,雪长老彻底坐不住了,急忙派他身边的黄玉侍卫出宫门去寻人。
而此时,人生中第一次出了宫门的月长老正对外面的一切都新奇的很,尤其是身边相伴之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旧尘山谷中,夜里也是一片热闹。尤其是旧尘山谷的集市之上,还遗留下了昨日的花灯与火树银花。
拥挤的人群中,两道白色的身影格外显眼。
月长老的手中提了一盏云雀形状的花灯,而另一只手则紧紧地牵住了身旁的人。
街道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行人间不经意的碰撞,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
云雀仰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月长老,看他满面春风,似乎是心情极佳。
可云雀心中的不安却愈加强烈,或许是过去习惯了失去自由的日子,如今的这一切才显得更加的不真实。
她终于是忍不住拉了拉月长老的衣袖,一脸担心的问他:“你出宫门真的没事吗?”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人在她面前将心底的情绪完全隐藏了起来,似乎是不愿让她再担心,可她又怎么感受不到他的异样呢?
“这是我第一次出宫门,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月长老的神情终于有了些细微的变化,眉眼处多了几分伤感。
但随即他便又换上了轻松的笑容,朝她笑了笑:“过去都是听你提起宫门之外有多么精彩,如今终于是能亲自来见一见了……而且,还是与你一起……”
月长老的故作轻松,却让云雀的心里更加不舒服,她几次张口却又欲言又止。
似是看出了她的异样,月长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