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回到徵宫里,在书房里看着那些徵宫和医官琐事的案录,时间竟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随着屋内渐渐暗了下来,宫远徵才扫了一眼窗外,月色初上,下人也忙来屋内点了灯。
这时的宫远徵才想起仍在医馆的云以抒,也不知道她将解药制出来了没有?
“现在准备晚膳吧……做好了直接送到医馆里去……”
宫远徵嘱咐着一旁的下人,自己则整理了下衣服,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是……”下人在后面应着,可宫远徵早已出了门。
“徵公子如今倒是比以往成熟了许多……”还在屋子里忙活的人嘴里也不忘嘟囔着。
通往医馆药房的小径无灯,宫远徵也并未带着掌灯的下人,唯有星与月投下的微弱光影,勉强能将眼前的路照亮,宫远徵便只好就着朦胧月色前行。
走进医馆的院子里,见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宫远徵便心生欢喜。
屋内,云以抒面前的桌子上以及周身旁的地面上都摊放着各种医书,而她也倒在这一堆医书之间闭目沉思。
直到她盖在脸上的书被人拿开,她才缓缓地将眼睛睁开,只见宫远徵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怎么样?解药制出来了吗?”宫远徵的问题让云以抒心情更加郁闷了些。
以往在无锋,自己初学制毒时,便常常受到宫远徵的打击,为何如今还要受他的管束,或许曾经的她也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今天吧。
云以抒一脸不屑地回答他的问题:“你是对你自己的能力太没自信,还是对我的水平太有自信了?”
说完她便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浑身却有些无力,宫远徵见此只好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宫远徵有些嫌弃地对她说:“我不都给你提示了吗?你还没找出解毒之法?”
云以抒回怼他:“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是天才?!”
明明是夸奖的话,可宫远徵却丝毫听不出任何赞美来,反而倒像是嘲讽?
“那谁知道你这么笨……制毒倒是无师自通,结果学个制解药这么费劲……”
宫远徵的话向来都是格外毒舌,云以抒也不爱听他这么损自己,便只好想办法将人撵走。
“好了好了……你赶紧走吧……别再来打扰我了……”
“我叫人准备了晚膳,吃完再看……”宫远徵说着便把桌子上的书扔到地上,将桌面空了出来。
“唉……你别……我刚找好的资料……”看着自己辛苦一天的成果,就这样被宫远徵毁于一旦了,她此刻的怒火正熊熊燃烧。
“先吃饭……”
正巧这时下人也将晚饭送了过来,将饭菜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吃什么吃……我毒还没解呢?哪有心情吃饭……”云以抒此刻简直就像只炸了毛的猫。
等一下?!他说吃晚膳?!
此时云以抒的脑海里闪过一丝邪恶的念头,她的脸上这才又重新重新挂起笑脸。
“让我来尝尝……”云以抒边说边拿起手边的筷子将饭菜往嘴里送,还不忘打量着面前的宫远徵。
而宫远徵见刚才还是一副一点就着的样子,而如今却又一反常态的如此随和的她就有些莫名其妙。
但他自然也不会多想什么,倒是也入了坐,开始吃起饭来。
“你说说今天一天都有什么进展吧……”
听到宫远徵的问题,云以抒又蔫儿了下来。
不是吧……这怎么还带检查的……云以抒心里忍不住的抱怨,但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
“找到了解热毒和缓解腿麻之症的办法……”
云以抒如实汇报着她的进程,而宫远徵也是一脸认真地听着,也在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回答,可等了半天却不见眼前的人再有任何再继续说下的迹象。
宫远徵脸不可置信:“没了?!”
“没了……”云以抒倒是十分淡定,仿佛这毒不是下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别人的身上。
“你这……”
宫远徵刚想吐槽她,云以抒就忙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送到宫远徵面前。
“菜有点咸了,喝点水……”云以抒这一脸尴尬的笑,让宫远徵也瞬间没了脾气。
他接过了云以抒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后,将茶杯放在了桌上。
“算了……是我太着急了……毕竟不是人人都如我一般对医毒有如此高的天赋……”
宫远徵在自恋地夸奖自己时,云以抒那被嘴边的茶杯遮挡住的嘴角,不觉地露出一抹笑意。
“看来还是我亲自教导你才能有成效……”
宫远徵的话并未说完便被迫停了下来,他的腹部突然剧痛难忍,他见面前之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便明白了一切。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宫远徵边说边从腰间的药瓶里拿出了一枚百草萃吃了下去。
云以抒并未回答,而是笑的十分微妙。
原来在刚才云以抒将茶杯递给他时,她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轻轻一抖,指尖的粉末便落入了杯内。
宫远徵本就对她没设防,自然是没注意到她这一小动作。
宫远徵听完解释后,无奈地笑了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