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宫远徵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上官浅才从回忆中转回到了现实。
上官浅这时收回了思绪,继续说道:“我曾经见过一次她的毒针,隐约记得上面好像有什么图案……”
听到上官浅的话,宫尚角和宫远徵的眼里几乎同时闪出了一丝精光。
他们俩人带着一丝兴奋的表情,不约而同地着急问她:“什么图案?”
见上官浅犹豫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让两人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
上官浅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当时太光线太暗了,我没看清……”
宫尚角见上官浅一副为难的表情,只好开口安慰她:“罢了,有这些信息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我会自己查清楚……”
一旁的宫远徵表情则有些不太对劲,他啧啧两声:“真是没用……”却被尚角和上官浅一记眼刀给逼了回去。
宫远徵无奈,最后只能悻悻地开口:“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也好。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见你眼底泛红,定是熬了一个通宵去调查这些……”
本来已经蔫蔫地转过身去准备离开的宫远徵听到哥哥的关心后,又双眼放光地转过身来看着哥哥傻笑。
原来哥哥不是将所有的关注都放在上官浅那里,而是也一直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
他想到这儿,刚才心里的不痛快便全都消失不见了。
宫远徵格外开心:“谢谢哥哥的关心……”
说完后还不忘瞟了一眼上官浅,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辛苦远徵弟弟了……”上官浅也不恼,只是缓缓走到了宫尚角的身旁,挑衅似地看着宫远徵。
宫远徵嘟嘟囔囔,对上官浅这“茶香四溢”的行为极其不悦:“我替我哥办事,关你什么事……”
宫尚角看了看两人一副针锋相对的样子,一脸无奈地笑了笑。
“好了,快回去休息吧……”宫尚角及时地开口干预,让两人不再继续互怼下去。
听到哥哥的话,宫远徵这才一脸满足地离开了角宫。
而此时房间内就只剩宫尚角和上官浅两人,瞬间安静了不少。
宫尚角突然将自己的手覆在上官浅的手上轻声问她: “你好些了吗?”
上官浅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但不知为何还是有些莫名地小情绪:“最痛苦的时候已经熬过来了……”
宫尚角眉头微微一皱:“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你自己硬扛过来的?”
他一想到上官浅孤身一人怀有身孕遭受无锋追杀且受了重伤的她,竟然每月还要忍受一次半月之蝇锥心刺骨之痛,他的心里也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上官浅面无表情的回答他:“那不然呢?”
“为什么不告诉我?”
宫尚角问完后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上官浅是怪自己,所以他似乎是最没有资格问这句话的人。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不是也没告诉我半月之蝇其实不是毒,而是补药吗?”
上官浅的语气越冷淡,宫尚角心里的痛便又多加了一分。
“……”
他被上官浅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奈地将头转向一旁,看着窗外愣了神。
是。他承认自己与其他人合伙设计骗了上官浅,可要是问他如果重来一次会怎么做的话?他仍然会选择如此。
爱可以战胜所有,但爱却不能让人抛下所有。人的一生中不仅只有爱,还有一些更重要的的东西,比如家人、责任和使命,而这些都可以让宫尚角甘心牺牲所有。
在宫尚角的心目中宫门是高于一切的,甚至包括他自己。为了守护宫门,哪怕让他献出自己的生命他都会毫不犹豫。
所以在那种情况下,他只能选择顾全大局。
他们两个人都是活在阴影中的。哦不,有光才会有阴影,所以他们一直是活在黑暗中的。
宫尚角亲眼看着母亲和弟弟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却无能为力。这种强烈的自责感,深深地折磨的他,让他更加苛刻的要求自己,就是为了有能力保护他最在意的一切。
而上官浅亲眼目睹自己孤山派全族被杀,而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待在仇人身边,哪怕是她拼尽全力也无法为族人报仇。所以在她濒临崩溃之时她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一人身上,但那人却全然不懂自己的处境。
所以两人都是心里装着千斤重担的人,而这种压迫感让他们谁都不会轻易地将真心交付给彼此。
虽然不得不承认两个人都动了情,但由于立场的不同谁都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爱和盘托出,只能将那一丝刚刚萌芽的种子深埋于心底。
那时的他们正如刚刚进入夜色般一切都尚未可知,所以他们只敢在黑夜中浅浅地爱了一下。但黎明终将会到来,而总有一天他们俩的爱不会再如夜色般尚浅。
宫尚角突然起身,半蹲在上官浅的面前,将她的脸扶起,让她与自己视线相对。
“那以后我们都不要对彼此说谎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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