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说谁……死了?!”
喉咙口发涩不是被冻久了发干的缘故。
司郁胸腔的心率直逼180。
“什么,你好好说,你为什么咒自己的主子!”
“先生,已经牺牲。”心腹的声音一直是普通而没有什么特别强调的。
现在的他也忍着极痛,在语气平和地尽力沟通。
“爆炸乃先生手笔。”
“他没想活着。”
他选了自己的死法。
在司郁以为自己部署完毕就可以,阖家团圆的前夕。
先生选择了死。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明明万无一失的……安排完美的结局。
一定要跳出来选择死呢。
“先生有罪,万死莫辞。GS最初出于先生父亲之手,却奈何分裂走向罪恶。”
“magician是他最信任的,忠于正义之人。他已赎罪,还请你带领剩下的人让地球摆脱此等罪恶。”
心腹主动挂掉了电话,他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泣不成声。
那边的他双颊含泪,看着北方的位置垂首……双膝跪了下去。
先生家,再无人。
那年暮雪荆条跪,乃是他失手打碎了夫人遗物,先生为他担责。
“先生……家,我还会守着,到我死。”
此爱非彼爱,胜过万千言语。
他好后悔,最后,都没有回应……先生那个拥抱。
——
而司郁看着在逐渐缩小的冰雪堵盖之地,蓦然垂首默哀三分钟。
实验室,不需要她去攻破了。
先生已经靠自己,把那里炸了个七零八落。
她只需要去清理杂碎,维护秩序,安抚民众,让国际安稳就行。
青槐忍不住揽住司郁的肩膀。
“吾主,人各有命。”
“我知道。”
她很难反应过来。
一个人承担着罪恶,看着这个自己父亲亲手却无意创造的罪恶,每一日的煎熬是如何残暴。
GS的犯罪非先生父亲和先生意愿,但他心中却自责几十年。
背负罪恶的一生。
难怪他总要念着死,总念着家族该绝。
可先生也真的自私……从未想过这带给他人多么大的悲痛。
父债子偿,可是先生又如何有罪。
司郁逐渐被云雾迷住了眼,再难看见冰川。
无色的液滴,滑落层层迷障,最后消亡在零下的空气里。
“如果感觉不舒服就吸氧,地球虽然氧含量低一些,但是你们体质,几分钟就可以适应。”
她仍在理智地发出命令。
“到达地点后,会有多国进行合作营救,你们按我指令行事。”
联系多国合作的事情是燕裔在做。
司郁则是部署,开战,乃至清剿。
人员到齐之后,她从飞机上跳下,看到各国部队,微微恍惚。
如果先生没死,站在这里发号施令的人应该是他。
或许……或许爆炸的废墟里某处,先生还活着呢。
“话说,我们这次的领导人怎么还没出现。”
E国雇佣兵掐了口烟,“而且里面都炸了,还用这么多人吗?”
燕裔垂眸语气微寒:“炸于表面,内部未知。领导者是magician。”
“magician,是全球半小时那位吗?”
燕裔颔首。
“先生呢?怎么不来。”
各国都是知道情况的,上面再三嘱咐,唯magician命是从,绝不可有二话。
有全球半小时的事件在前,也没有人敢看轻了magician。
司郁脱下冲锋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神色漠冷地走了过来。
“爆炸是先生引爆。先生已经牺牲。”
“什么?!”各国部队的人都十分不敢置信,“先生怎么先进去了,还以为能见到先生本人……”
各国语言大乱炖,听的司郁耳朵发麻。
“给我安静!”
当场听到的所有语言,全部重复了一遍此命令。
在场所有部队立刻军姿站好不敢造次。
燕裔朝司郁走了过来,微微弯腰问她作何安排。
司郁轻咳一声,连轴转地从极地飞过来,好几个小时没有休息。
得知先生噩耗,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太好。
E国雇佣兵:“magician先生,请指示!”
各国部队纷纷敬礼:“请指示!”
所有人都在面向司郁,虔心服从。
最后是C国行动组队长,九尾狼。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小软包,似乎明白了什么。
脊背挺直,双脚军姿站好,敬了军礼,身姿挺拔眼神幽邃,望向她的眸里有着深刻的惦念:“magician,请指示。”
她的指尖方才还伸出来想要摸摸他的手臂,感受一点温度。
猛然清醒现在是何等场合。
“全体有令,各国海军听C国陆风上校军令——包围岛屿,所有陆战以及佣兵,随我登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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