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监狱还能交到朋友。”她笑了笑,“我出去之后有空会来找你玩的。”
司郁颔首,笑容不减,只是这句话她没法回应。
“不过夫人还有大概半个月就要离开了吧,听说令郎为了快些接出您二位,付出了不少。”
先生也是在加急处理这些,这几天才顾不上出办公室的门。
“是吗,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她显然十分开心,也十分的惆怅,更有很多悲伤。
这终究是她的家事,司郁也不好多参与,看日头大了一些,她便离开这边,从外面走过玻璃栈道的方向,坐在了树荫下。
已经10月末,国际监狱因为其纬度的原因,仍如夏季炽热。
她走过时,玻璃栈道里走过来此的访客。
一身轻薄大衣的男人双手插兜,走过时突然抬头看向了田边。
“怎么了,老板?”
“没事。”
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但也好像只是眼花,男人走过玻璃栈道,看到自己的父母,心里揪起,更加快了脚步。
他见到先生,谈妥了条件之后,先生欣然允诺再过几天,他处理好相关手续就可以把人接走。
“你确实着急。”
先生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句,与心腹耳语,让心腹紧急叫司郁交班回到宿舍,不许出门,等他去见她。
心腹迅速走了出去,先生找出相关文件,盖下自己的印章。
“批倒是可以批,我一个印子的事儿,但是你得等,我文件太多了。”
守着司郁,一直在调理她的身子,导致积压了这成山的文件。
回来看见半个屋子都堆满的时候,他十分绝望。
还好现在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文件还要找一找,别急。”先生蹙眉先把批下的文件给他。
“这几天就在国际区住吧,我给你个准信,五天后。”
也不用半个月了,先把这个不速之客从他的地盘撵走。
他逗小司郁还没玩够呢。
男人垂眸,肃杀而没有什么生气的眸子给自身染上了一些,将死不死的悲凉感。
先生打量了两下,把文件往前一推。
男人身边的手下立刻上前道谢接过。
不相上下也有领域碰撞的两方大佬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沉默了片刻。
最后还是在先生要下逐客令之前,男人先开口说话了。
“先生,我有疑问。”
“什么?”
“我的爱人,在哪里?”
“问我干什么?”
先生露出一个十分奇怪的表情,“我怎么知道你的爱人是谁?”
“是司郁。是先生的学生。”
“……啊,是哦。”先生假装忘记,然后就没了下文。
“先生曾经说过,不要来找您,那句话是有第二层意思的,就是司郁若出了事,可以来找您。”
“……”二次解读真的很烦,家人们谁懂啊。
先生往后一靠,指尖抚着颈子,嬉笑也坏笑。
“我觉得她没有死。”
“6。”
“我梦见过她,她站在满是白色玫瑰的岛屿上,她朝我走过来,落下一地的血,我痛苦地嘶吼着叫她不要动,等我来找她,她却总是下一脚跌进海里。”
“先生,她是不是真的没死。”
那尸检报告,他自始至终,都不信。
或者说,不愿意信。
所有人都说他顽固,但就是魔怔了也好。
他偏执的方面多了一个,那就是他现在十分偏执地认为,司郁就是还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