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祁家被人层层把守的走廊,她终于在一道门后看见了那个狙击手。
只是那模样实在惨了些。
“你不给她看医生吗?”
司郁看着那个躺在沙发上的女孩儿,胸前的肌肤像是已经溃烂。
这个女孩儿根本不避讳任何人的到来和观看。
“当然不是了哥哥,我找人给她治好了伤,就在伤口愈合只剩下表面的时候,她死活不让治了,就这样了。”
司郁若有所思地走上前去。
那女孩儿冷哼一声,突然翻身背对所有人。
桌子上的食物和水一动不动。
“她这是想寻死啊。”司郁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好赖活着不比寻死强吗。
所以,“你之前是把人绑住治的么?”
“她养伤时被我的人抓住,来了这就寻死,可是哥哥你需要她,所以我就没让她死成,当然只能绑住手脚治了。”
“现在这种程度的表皮溃烂又死不了,我就没管,哥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司郁蹙眉摇了摇头。
“所以哥你需要她做什么呢?”
“问清底细。”司郁道。
但她觉得这个女孩儿应该什么也不会说了。
她坐在这个女孩儿旁边,把人强硬扳过来看前胸的伤口。
“再不治疗的话只能全切了,我学过医,你确定以后你要面对这样的身体吗?”
虽然不歧视残缺,但是哪有故意把自己搞残缺的人呐。
那女孩儿使劲挣扎却发现司郁的双臂强硬如铁她丝毫挣扎不开。
“我想死!你又能把我怎么办!”
司郁“啧啧”两声,“实话告诉你,死不了,这个程度完全死不了,你的身体机能在维持,细胞在愈合与溃烂之间平衡,你根本死不了。”
“我总会找到机会!”
司郁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妹妹,满屋子的硬物,四面的墙,你若真的想死活不到现在。”
“来,我告诉你一个办法,把这顿饭吃了,吃饱了,然后牟牟劲儿,找个最硬的地方直接撞死自己岂不省力。”
这个粉发少年明明是笑着的,可那表情却冷漠乖戾到极致。
祁雪禅的心脏怦怦直跳,看着粉发的少年忍不住地把司郁和magician的面容重合。
就是一个人吧……
哥哥为什么和他玩cosplay呢。
这个女孩儿被司郁慑在当场,四肢好似失血了一般僵硬,一时不知道是该寻死还是该听她的,吃饱了再寻死。
“你没有死的决心,别玩这一套,我有事问你,问完了就给你放了。”司郁指了指门又看了看祁雪禅。
祁雪禅露出几分可怜兮兮的表情,想开口争取留下,但司郁一个多余地眼神都懒得给他。
祁雪禅只好低头走了出去,好像被主人抛弃的情绪低落的小狗狗。
司郁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儿,端起那杯水递给她。
“顺顺嗓子,别折磨自己,要死就痛快的有几百种方法,而不死就给我好赖活着,别半残不缺的。”
女孩儿颤抖着手接过这杯水。
“那一枪……毁了我狙击手的生涯。”这是女孩儿用正常语气说的第一句话。
司郁笑着斜睨她一眼,“确实毁了,因为你接了不该接的生意,惹错了人。”
女孩儿冷立着眉看她,显然是不理解她的话。
“一个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司郁无所谓道:“这东西是你自己选择的,落什么下场什么苦果自己吞,至于我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你无关。”
“我会让他拿药过来,这个伤让我重新给你处理了,作为你好好跟我讲话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