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经不疼了。”梁香罗摇头,其实还是很疼,但她不愿袁虎担忧。
“劳国公担忧了,国公可不必担忧……劳烦国公日日来看我,真是心中惶恐。”这是梁香罗的实话,她真的有些惶恐。
看他气色并不好,虽没有之前在病榻时那般差得骇人,脸上的乌黑不见了,但面色如纸,很是苍白,且双颊凹陷,只是没有原来凹陷得厉害,不过虽没什么肉,却已不像原来形如槁木,脱相得厉害。
无论怎么看他都不易行走,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他却日日来看她,怎叫她不惶恐。
“小姐说这话,才让我觉得惶恐,你舍命救我,昏迷多日,我却什么也不能为你做,只能日日来看你,希望你早日醒来。”
袁虎摇首,俊脸上满是庆幸,庆幸她终于醒来了,不然他快急疯了,很怕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虽然刘御医一再说她只要日日喝他开的药,伤口再两日一换他的药,一定会好,人早晚会醒来,但她一直昏迷不醒,仍叫他担忧不已,生怕她会一直昏迷下去,直至死亡。
他不要她死!
如果能让她活,他宁可自己死。
他一向是怕死的,因为不敢死,他肩上的担子太重,背负着太多,所以他绝不能死,可是为了她,他愿意死。
他永远忘不了她愿为他取心头血说的那番话,每次想起,心都会震动不已,情愫疯狂涌出,直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样的女子,值得他付出生命。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用一生相报。”袁虎突然向梁香罗抱拳作了一揖。
“我袁虎发誓,这一生定视你为心尖肉,把你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用生命呵护你、疼爱你,予你世间最好的一切。”他抬起头,满脸认真地举起三根手指起誓,望着梁香罗的星眸中闪烁着浓浓情意。
梁香罗有些懵,错愕地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他这话也太过直白,宛如大声说爱一般,这屋里可是有不少人呢。
梁香罗瞬间红了脸,不敢看瑞穗等下人。
见梁香罗羞得双颊像染了胭脂一般,袁虎方才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言行太过猛浪了,且唐突了些,他本想道歉,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是他的心声,他对她的心,就该告予她知。
……
府医不多时便来了,老夫人也得到消息来了。
等府医给梁香罗把了脉,看了伤口,告诉袁虎和老夫人,梁香罗的伤口时虽时不时就会疼,但已无大碍,只要慢慢养好伤口就能痊愈,袁虎和老夫人都放了心。
府医离去后,老夫人坐到床边,伸出手握住梁香罗的手。
“好孩子,万幸你已无大碍,养好伤口就能痊愈,这下我终于能放心了,这些日子我日日去小佛堂礼佛,祈求菩萨保佑你快些醒来,和虎儿赶紧康复。”
老夫人吐了一口气,一副终于能放下心中大石的样子。
“让老夫人担忧了,实在是晚辈的罪过。”梁香罗面露愧疚。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罪过。”老夫人轻拍一下手中的小手。
“若说罪过,是我的罪过才是,因我你才会如此!”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袁虎道,俊脸上满是愧疚。
“国公莫要这么说。”梁香罗忙道,不太敢看袁虎,双颊梁着淡淡粉红。
因袁虎之前的发誓,她一直不太好意思看袁虎。
老夫人活了一把岁数,怎会看不出梁香罗的异样,再看看孙儿,见孙儿目光炽热地注视着梁香罗,眼中透露着浓浓的喜爱,还有什么不懂的。
已爬上皱纹的唇角勾了起来,老夫人又轻轻拍了拍梁香罗的手,“好孩子,你快些养好身体,与虎儿早日成婚,给老婆子我生个大胖小子,我此生就足矣了,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
梁香罗的脸瞬间艳如晚霞,红得不行,美艳得不可方物,还有些可爱,袁虎看着她那样,心尖微颤,骚动起来。
她怎这般动人!
“老祖宗,你可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但会看到二爷娶妻生子,还会看到二爷的孩子长大娶妻给你生小曾孙。”在老夫人身后伺候,是老夫人身边人的许嬷嬷道。
“祖母,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袁虎忙道。
梁香罗也跟着说老夫人定会长命百岁,老夫人眉开眼笑的,看着袁虎和梁香罗道:“好,我一定努力活一百岁,看着你们俩给我生曾孙。”
梁香罗自是又羞红了脸。
小半个时辰后,刘御医也从宫中赶来了,给梁香罗诊治后说了和府医一样的话,梁香罗的伤口虽时不时就会疼,但已无大碍,只要把伤口养好就会痊愈。
梁香罗和袁虎、老夫人他们都知梁香罗取心头血,却能不死,现已无大碍,养好伤口便难痊愈,皆是刘御医的功劳,对他很是感激,都连连道谢,袁虎还命下人取了财物重谢刘御医。
刘御医还给袁虎诊了脉,检查了腿,告知袁虎恢复得很快,也已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些时日便会大好,让他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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