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清脸色逐渐难看：“你闭嘴。”
“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可这是事实，你应该听听。”顾祉川连声追问：“你连你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你用什么来保护你的妻子，甚至你的孩子？”
顾祉川看着他越来越紧的拳头：“就像现在，就算你已经十分愤怒但依旧挥不了拳，因为你连我具体位置都看不清。以后有谁欺负甘棠，你怎样为她出头？”
“你以为我放手，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吗？”温晏清绷紧身体：“顾祉川，你未免太想当然了。”
顾祉川站直身：“对，我可能挽回不了她，但最起码她有得选择。但你抓紧她，她无法忽视你的感受去顾及她内心真正想法。”
顾祉川的语气变低了，不再是方才咄咄逼人的姿态，甚至带上了一丝的恳求：“温晏清，放手不行吗？不要让她犹豫为难。”
顾祉川说完从他身边离开，温晏清的脸在灯光之下，透出几分的白。
温晏清知道顾祉川意图让他与林甘棠分离，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如重锤狠狠砸中他最在意之处，内心四崩五裂，勉强拼合，疼痛难忍。
易谦快步上前扶住他：“我送您回去。”
温晏清抽开他搀扶的手，然而迈出几步，差点撞上了走廊上的等候椅。
“我为您带路吧。”易谦再次扶住他。
温晏清闭上双眼，指尖掐得手心泛了疼。
回到温家。
温晏清没开房灯，摸索着前行，坐到了床边。
黑暗的房间里，只剩手机屏幕透出清冷的光。
温晏清语音拨通了林甘棠的号码，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她清甜的声音：“晏清？”
“棠棠，睡了吗？”
“睡了一小会，又醒过来了，H市的小吃好好吃啊，秋秋给我点了外卖。”林甘棠在电话里期待的说：“下次我和你一次来尝尝吧？还有秋秋说的温泉，我想和你一起泡。”
温晏清嗯了声。
“你终于忙完了？回家了吗？”
温晏清：“在家了，刚回来。”
“回来就好，记得早点休息，明早我就回来啦。”
淡淡的光投在温晏清脸上，昏暗中他的眉目并不清晰，依稀见到他垂下的眼眸：“好，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对方的情绪不高的声音让林甘棠渐渐蹙起眉头：“你心情不好？”
“没有啊。”温晏清听她怀疑，扬了扬笑：“别乱想，今天回来得晚有点累而已。”
林甘棠听到了他的笑声，但她眉头依旧没松下。
温晏清柔声说：“你早点睡吧，我去洗漱，也要睡了。”
林甘棠应好。
挂掉电话，林甘棠回想一遍，还是觉得不对。
她看一下时间，索性起身穿好衣服，收拾起不多的行礼，打算回去。
从H市到C市，已经凌晨了。
林甘棠上楼回到房间拧住门把手，门并没有锁。
房间里一片黑暗，她按亮一盏灯。
然后她看见靠在床头的温晏清闻声抬头。
安静的夜里，小铃铛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棠棠？”他试探地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