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很安静,静到花彼岸轻迈的脚步闷响,野良都能数到有几步。
野良的副驾驶位对着酒店门口的方向,所以,她便在那里站停。不疾不徐的看他询问。
“找我有什么事?”
只听“嘀”的一声,野良不知道按了什么,副驾驶车门往上抬起,给出一个完全可以进入副驾驶的空间。
随后眼神温和的对上花彼岸的双眸说:
“进来吧!”
看着她有些犹豫的模样,他接着坦然自若的说: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待花彼岸坐上副驾驶,把安全带系好,他把车门关上,野良嘴角隐隐敛上暖心的笑容,但在车子启动开走的瞬间,又悄然消逝。
车子驶离花彼岸他们所住的酒店区域,野良便在沿海的公路上缓慢的开着。
虽然夜已深,但是有些小餐馆,还有酒店所经营的休闲咖啡吧之类的小店还在营业。
看着野良准备把车停在一家咖啡吧的门口,便看也不看他的说:
“把车开到僻静点,人烟稀少的地方吧。没人的地方也可以。”
野良不可思议地把车速放慢一些,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他可不相信,花彼岸想和他单独相处,在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
所以他问:
“你确定?”
花彼岸半转着头,从容盯着他回答:
“确定!”
野良:“真的?”
花彼岸:“真的。”
确认她不是开玩笑后,野良把车掉转着头,离开咖啡吧的门口。
虽然不知道花彼岸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是他忍不住想看看她到底在谋算着什么。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野良把车子停在了一片僻静的沙滩上。
那里晚间溜达散步的人,方圆几百米都看不到。只有公路后面的山坡以及海里海水不停翻涌的呼呼声。
这的确符合花彼岸说的人烟稀少,人迹罕至的要求。
花彼岸打开车门下车,优雅的靠在车头,任凭晚风吹着她鬓边的头发飞舞。
野良也紧随其后下车,走到车头,在她的旁边坐下。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花彼岸双手撑在车上,右脚悠闲地搭着左脚,紧盯着大海深处。
好一会后,她才开口:
“说吧,你大晚上的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野良一本正经,又带着点痞性的口吻说:
“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我们两个虽然见面了,但是好像都没有好好的说过一句话。所以单独和你见见。”
“就这样?”她有些不相信的问。
野良看着只对着他的精美侧脸,回说:
“你要说其他的事情,当然也有,就是让你给我爷爷看病的事。”
这时花彼岸返回看他,正好把他的视线抓了个着。
野良稍微感觉有点尴尬的摆正头部状态,倾斜着角度看他。
花彼岸只道:“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但我之前也和你说了,我不保证,在我离开之前,完全把你爷爷的病处治好。”
野良淡淡道:“怎么着都可以,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忙就行,酬劳方面,随便提!”
花彼岸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下半年看病的对象,都是六七十岁的老者。
安静许久之后,野良淡淡的开口问:
“花医生,你和奇康先生的朋友熟吗?”他指的是柠。
花彼岸反问:“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他道:“没有,就乱问问而已。”
她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23时33分的时间,便对他说:
“你先回去吧!”
说着她就从车头起身,挺直腰板,转身面对着还坐在车头的野良说着。
野良不解:“你不回去吗?”
她解释说:“我在这里再待会,待会我自己会回去的。”
“不行!要回去,我们当然得一起回去了。到时候你一个人在这,出现了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
野良斩钉截铁地拒绝着。
花彼岸暗叹口气,而后劝说他:“如果你再不走的话,一会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花医生,你什么意思?”她的话里有话,让他产生一丝丝的不安。
她本不想连累野良,奈何叫他走又不走,早知道,她就答应去悠闲的咖啡吧了。
她对着某处望了望,又重新在野良旁边的车头坐下,微微整理清冷的面容。
“不许动!!!”
下一秒,随着一声呵斥的警告,野良和花彼岸的一前一后,立刻被两个高大的肌肉男围上他们。
最主要的是,两个歹徒手中还各持一把手枪,对着他们两个人的脑袋比着。
花彼岸看着对这种突发情况,还能很镇定的野良,不由得刮目相看。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对他正经的调凯,“怎么样,刚才叫你先走,你不走,这会……你也走不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