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泽还在书房对袁四山循循善诱。
“你把宝娣带回去,不用再花钱娶妻,我还再给你点补偿,你可以用这个钱去纳几个妾,或者养几个外室,岂不是双收?”
颜如玉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光,这是一个父亲能说出来的话?
袁四山显然也没有想到:“你……你这是为何?”
“唉,无非就是为着你们一团和气,好好过日子罢了,”穆良泽叹道,“她生母临去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她,娶了刘氏之后,我以为刘氏是个好的,没想到……”
“不提了,我就觉得你是个好人,宝娣是我女儿,她的性子我知道,也只有你能容忍她的小脾气。”
“贤婿,你看,明天一早,就派人把她接回去吧?”
袁四山沉默一下,有些心动。
不得不说,穆良泽所说,确实是事实,娶妻得花不少钱,再者,他的身体情况……
再娶一个来,也是白折腾,到时候又要闹,又要打,又要吓唬。
也是费力气。
倒不如穆宝娣,带回去摆着。
可他转念又想到方丈说的话,属蛇的女人会带坏他家运势。
思及此,他又坚定道:“不行。”
穆良泽见他方才意动,以为他会答应,现在听他如此坚决拒绝,脸色也有些难看。
“这是为何?贤婿,凡事不可做得太绝啊。”
穆良泽语气转淡:“我穆良泽现在是落魄了,但祖上也是荣耀过的,现在手下人不多,也有些人马,要是传出去我女儿被休,我这脸往哪放?”
这是说不通,直接威胁上了。
袁四山脸色铁青,被这么一威胁,更加觉得,要是把穆宝娣带回去,那才是隐患。
万一穆良泽以后时常威胁自己怎么办?
“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没人知道,总之,我是不会……”
穆良泽冷笑一声:“贤婿,我是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儿上,好商好量。”
“可话又说回来,你休了我女儿,让我丢了脸,你的脸就那么好看吗?”穆良泽目光在袁四山腿间一晃,“再娶个别人,你能保证,她会为你守口如瓶吗?”
袁四山被他这一眼看得全身都僵硬。
“你……”
穆良泽转身坐下:“你好好考虑,我说的法子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那我就用我的另一套法子。”
“你自己选吧。”
袁四山咬牙看着他,但他根本不畏惧。
慢条斯理抿着茶。
“你究竟为何非要把她送到我家?我不信你是为了什么一团和气。”
颜如玉听这话,觉得袁四山还不傻。
穆良泽轻吐一下嘴里的茶叶:“就是我说的原因,你信不信都是。”
这是不准备说的意思。
袁四山心里再气,也是无奈。
“不是我不想,而是有个云游的僧人说过,我们家不能要属蛇的女人。”
穆良泽抬头,眼神诧异:“就为这个?”
“对,就是因为这个。”
穆良泽放下茶杯,大概觉得这个理由很可笑,忍不住笑几声。
“这好办,”他说,“我派人去找这个僧人,让他改口,他不改,就杀了。”
袁四山:“……”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可谈的。
袁四山自问,也确实不是穆家的对手,要是真把穆良泽惹恼了……
他咬牙抿唇,腮帮子鼓着。
“你放心,只要你把人接回去,答应的东西我给到,别的我不管,既入你们袁家门,那就是你们袁家的人。”
袁四山纵然不忿,也无计可施:“好,我答应。”
穆良泽心满意足:“那明天一早见。”
袁四山没再说话,转向出屋,气呼呼离去。
颜如玉看着他的背影,单看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气得挺狠。
正想叫霍长鹤走,穆良泽也从书房出来了,提着灯笼,独自出院。
颜如玉和霍长鹤又跟上。
绕来绕去,穆良泽又去穆宝娣的院子。
此时穆宝娣又苏醒过来,回想着刚才的一切,要不是喉咙上还有一道浅浅血痕,她都要以为,刚才是一场梦。
一场有霍长鹤的梦。
虽然不怎么美,但至少近距离见到人了。
对于她来说,就是美梦。
神明说话算数,一步步把答应的事实现,至于结果,也一定会是好的。
正想着,穆良泽来了。
见到他,穆宝娣别过脸:“你来干什么?看我死没死?”
“你不会死,”穆良泽说,“明天袁四山接你回府,我已经和他说好了。”
穆宝娣闻言又回过头,怒目而视:“我不去!”
“你不去袁府,难道想坐牢?你给我惹了多大祸,你知道吗?袁府,你必须去!”
穆宝娣一把把枕头扔过去:“为什么!”
“那就是个火坑!”
“我知道,”穆良泽平静得令人发指,“你且忍一忍,不出三个月,我就会让你从火坑爬出来。”
“不过,首先你要听我的,要忍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