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刘松达,颜如玉和霍长鹤才回府休息。
天色已晚,两人又都生了顿气,一时也睡不着。
用红果子煮点水的功夫,颜如玉卸去钗环,到水房洗漱,换了身宽松的衣服。
屋里地龙烧得暖,暖烘烘的,身上疲倦和郁闷之气也少了许多。
大黄凑过来,小眼睛看着她,她拿肉干喂了大黄,摸摸它的头。
大黄趴在她身边,颜如玉想把小毛团从空间拿出来和大黄一起玩,想想又算了。
大黄刚来,还不熟,又和八哥吵过架,说不过心里防备正强,还是晚几天再说。
茶晾得差不多,霍长鹤也收拾好进来。
两人一边闲聊,颜如玉一边在桌前画思维导图。
今天晚上的信息量有点大,头绪多,得画一画才能清晰。
颜如玉笔下流畅,淡声道:“我们是因为余早早和长旭有一样的病情,才去找她,结果发现刘松达。刘松达身上有山庄女子相同的香气,但他说没有去过城外山庄。”
霍长鹤点头,接过话说:“不错,他做的生意就是骗女子拐卖她们,或是卖去暗娼,或是卖去青楼。”
“他现在还有一种生意,”颜如玉画出一条线,“余早早的事,好似不在这两种之列,余早早确实失了身,但失给谁,不知道。”
“不过,这从中是他接收信息,搭桥,掩护。”
颜如玉在纸上写下“刘员外”三个字:“明日查一查这个人。”
“另外,还有芙蓉阁,蓉娘子,”颜如玉笔尖勾起这个名字,“着重是她,以及她身上的香气。”
“好,”霍长鹤应允,“明日我派暗卫去查。”
“还有,乐坊里安排一个,负责余早早的事。”
“好,”霍长鹤笑问,“你打算怎么安置余早早?”
“这个暂时保密,”颜如玉微挑眉梢,眼中今日难得的喜色,“我得做个详细的计划。”
霍长鹤上前,轻揽住她:“好,都听玉儿的,不过,现在天色晚了,气消得也差不多,是不是该睡觉了?”
颜如玉还没说话,他拿过她手中的笔放下,拖着她到床边。
无意中扫一眼大黄,大黄站在椅子上,正看着他。
霍长鹤有一种被鄙视的感觉,揪起大黄颈后的命运之皮把它扔到外屋。
大黄嘴里嘤嘤叫几声,似乎是在抗议,但叫了一阵也就安静下来,没再进屋。
颜如玉刚躺下没多久,小毛团就在空间里醒来,它睡得饱了,就开始闹腾。
颜如玉好气又无奈,把它从空间里拿出来。
这小家伙晚上平时困不困都在颜如玉枕头旁边,这次不知道怎么的,从空间一出来,就直接跑下床,钻到床幔外。
颜如玉还想看看怎么回事,霍长鹤搂住她:“不理它,睡觉。”
房间里安静下来,颜如玉也渐渐走了困意,不知不觉睡着。
时间一点点,快走到子正刻。
忽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点淡淡香气,无声无息。
月光清冷,透过窗子,照在梳妆台上,照见颜如玉新买的那支蝴蝶簪子。
香气渐浓,簪子的蝴蝶,翅膀微不可察地振了一下。
“蝴蝶”发出幽幽蓝光,在清冷银色月光里显得特别诡异,两只眼睛微微闪出绿光,片刻,翅膀轻轻动起来。
簪子上的蝴蝶——活了。
它收了翅,眼睛转动,看向床,霍长鹤的方向。
辨认一瞬,又展开翅膀,轻落在床幔之上。
它轻轻爬动。
刚要爬进去,门口传来一声叫,随后一道影子闪电般掠起,一巴掌把假蝴蝶拍下来。
颜如玉和霍长鹤立即惊醒,颜如玉翻身坐起,霍长鹤护她在身后,手持短剑。
打开手电看,小毛团爪子底下按着样东西,大黄也奔到屋里来,正站在床边看着。
颜如玉手电光线落在小毛团爪子下,看到压开的翅膀和露出一只虫眼。
她瞬间一激凌。
手电再往桌子上照,果然,那支簪子头上已空了。
想到戴着这支簪子那么久,那只虫就在她发间,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浑身立时起了鸡皮疙瘩。
“玉儿!”霍长鹤赶紧抱住她,“没事,没事,都抓住了,我来处理,你别怕。”
颜如玉说不出话,睁眼闭眼都是那只虫在头上的情景,脸色都是白的。
霍长鹤把她放进被子里,想好好守着她,但也必须先把地上的东西处理了。
霍长鹤用力抱抱她:“别怕,我把它弄走,一会儿就来。”
霍长鹤快速下床,也没披外裳:“毛团,走!”
他往外走,小毛团抓着虫跟上,大黄没走,扭头看看床上,床幔已放下,它默默趴在床下。
外面琳琅和大当家也察觉不对,点亮院中灯迎上来。
“王爷,发生何事?”大当家急切问,“方才闻到有香气,察觉不对,属下立即寻找,周围并无发现有什么人的踪迹。”
霍长鹤心头冒火,面若寒潭:“有人想暗害本王,王妃被吓着了。”
大当家拧眉,听到这话有点惊讶,王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