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为了自己,而不顾家人的安危。
再说了,她也无路可逃,到了这个时候,家里的亲戚谁敢收留她们?
所以,孟弘是她唯一的希望。
“娘,我不走,我让人通知了忠武将军,他说过他会护女儿一生,他不会不管我的,我们再等等。”
再等等,说不定他今晚,或者明日,或者后天,就骑着赤兔出现了。
银钗在一旁疯狂点头,“老夫人,奴婢也相信忠武将军不会抛下小姐不管的。”
谭母禁不住苦笑。
“傻孩子,我苦命的女儿,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怎么还相信男人说的话啊?对方可是宰相,是皇后娘娘的亲生父亲,这些年,被他们迫害的朝廷百官还少吗?
忠武将军即便是有这个心,他会为了你直接跟宰相对抗吗?即使他愿意,那孟老将军呢,他会允许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未过门的女子,得罪同僚吗?
别天真了,孩子,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
谭母将行囊塞到银钗的手里,然后将她们推出门,一手押着一个下楼。
突然,楼梯晃动了下,好像一支大规模的群体经过。
偶尔还能听到马蹄奔跑的声音。
谭维走过来,他握着谭幸儿的胳膊,神色紧张。
“幸儿,听你母亲的话,爹已经给你找好了马车,你且先跑出去一段距离,再换另一辆马车,跑得越远越好,记住了吗?”
“爹,我不能走,女儿走了你们怎么办?”
“你放心,爹自有办法,我就不相信,这天下没有讲王法的地方。”
眼见外面传来的马啼声,越来越近。
谭维只好狠下心,将女儿连拉带拽的推到后门的马车上。
“爹,娘~”
谭幸儿抓着门框挣扎着要下来,被马童拦下了。
他答应过老爷,一定要将小姐安全送出去,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银钗哭着将谭幸儿拉回车里,“小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谭氏夫妇双双跪在地上,“银钗,幸儿就拜托你了。”
“驾!”
马夫扬起鞭子,驾车而去。
看着消失的马车,谭母晕倒在丈夫的怀里。
“老爷,老爷…”
谭维刚把夫人扶到床上,管家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谭维往围墙外看了一眼,猜想,一定是人到了,外面的声音沉寂了下来,尘土也没那么高了。
“走吧,随我出去迎客。”
他要为自己的女儿争取更多的时间,只能现在出去跟人周旋。
否则,一旦他们察觉幸儿已经不在府里,他们便会不留余力追出去。
还有三天,才到成婚的日子。
他只有三天时间,进京面圣。
希望到时候,孟老将军能看在他们曾经相谈甚欢的份上,带他入宫。
谭维一进大厅,就看到两排身穿盔甲的侍卫,他们面容肃静,给人一种当堂审判的感觉。
再进大厅,里面堆放了许多了礼品,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聘礼之类的,看着倒是挺丰厚。
只是大厅内,却不见任何人。
只有一杯泡开的茶水,还冒着缕缕热气。
“谭伯父。”
孟弘从外面走进来,他方才在附近转了一下,以为能看到谭幸儿兴冲冲向他跑来的情景。
没想到院子里那么安静,就连空气都是死气沉沉的。
“忠武将军,怎么是你?”
谭维有些惊喜,又有些惊讶。
他记得两人已经退了婚,虽然后面女儿还舔着脸找了过去,但对方没有明确说,婚姻继续之前,他对两人依然不会抱着希望。
对于谭维的表现,孟弘并不意外,之前是他失言在先,人家不信任他是正常的。
孟弘跪在谭维面前,“谭伯父,我今日是来下聘的,之前是我做得不对,希望您老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你说,你是来娶幸儿的?”
别说今日来的是孟弘了,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都比嫁给宰相做妾室强,更何况对方还是忠武将军。
但谭维还是努力克制住的情绪,他得把情况说清楚了。
“你知道宰相要娶幸儿的事吗?你这样做,分明就是跟宰相抢亲,你不怕吗?”
如果害怕,那么幸儿该逃的还得逃。
孟弘站起来,态度坚决,“别说是宰相,就是太子来了,幸儿也只能跟我走,我和幸儿年前就立下了婚约,天上神仙也拆不散我们。”
谭维闻言,身体虚晃了下。
管家及时扶住了他,“老爷,要人把小姐追回来吗?”
孟弘疑惑不解,幸儿不在府里?
谭维手指外墙,声音急促,“快,快去,幸儿已经坐上马车从后门走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毕竟,她此行是没有目的的远行,更是带着毕生漂泊的念头,一旦失联,就真的很难找回来了。
孟弘一听转身跑了出去,平时,都是谭幸儿追他儿去,这一回换他将她追回来。
赤兔就像感应到了主人的急躁,它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