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婕说,“阿碧雅公主对金粉过敏是假。”
“金粉过敏?”
皇后想起,巴姆和阿碧雅去祭拜谨贵妃一事,她虽然没在现场,但现场发生的事,她却一清二楚。
确实听到宫女说,有过敏一事,为此宫女还差点跟她的丫鬟打起来了。
阿碧雅公主的寝宫跟孟婕的相邻,阿碧雅平时比较活泼好动,经常在院子里和婢女们玩成一片。
院子里总是传出朗朗笑声。
为了在宫里生存下去,孟婕只好打探阿碧雅的事,听宫女说,她对金粉过敏。
隔日,孟婕便提着小礼品上门拜访,却发现阿碧雅正坐在书案旁涂鸦,调色盘里,就有金粉。
“娘娘,人撒了谎,就势必在隐瞒什么。”
皇后冷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二爷从宫里回来了,就特意跟孟将军强调加强安保的事。
并提醒他,最近风云变化莫测,没什么事,不要单独出行。
他有预感,渝北王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
或许,对方已经在暗暗做谋划了。
他身为皇帝的二儿子,谨贵妃唯一的儿子,或许就是渝北王用来牵制皇后的手段。
所以,他才任由太子和太子闹掰,不过是为了削减太子对皇后一党的粘性。
只有这样,孟婕入宫之事,才说得通。
可皇后也不是吃素的,面对渝北王的柔情,作为女人她无法拒绝。
但面对渝北王的野心,她也是有顾虑的。
从渝北王培养宁钊的方式上就能看出,他可不会只甘心做一个辅助太子上位的功臣。
可眼下皇后除了娘家的势力,就剩渝北王比较得势了。
所以,这两股势力,聚是一团火,散就是一盘沙。
可只要皇后和渝北王的野心不死,他们必定不会团结多久。
“皇上有没为难你?”
二爷一层层卸下身上的伪装,一手接过孟真递过来的热茶。
“没,皇上比我预想中的开明,冷静,他并不是外界传的那样,昏庸、无能。我猜,他早有怀疑,毕竟这种事,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二爷说的口干舌燥的,于是将杯里的茶水灌完了。
孟真接过杯子,拉着人坐到桌子旁。
“渝北王和太子是亲父子的事,一旦被证实,你说皇上会如何处置?”
会悄无声息的处理吗,还是为此大动干戈?
“不用等皇上处理,我会亲自动手!”听寒推门而入。
二爷倒像是等了他好久一样,伸手替他拉开一旁的椅子。
孟真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茶,听寒婉拒了。
“谢过小姐。”
“叫我什么?”
孟真故作生气的瞪着他,前两天才认孟老为父,按理说,也该叫姐吧。
听寒有些不好意思,“姐。”
烛光之下,三人铺开一张地图,上面标准了渝北王经常出行的路径,还有比较容易攻破的地方。
二爷圈起一处地方,“这儿是渝北王的封地,外形像一座城堡,不仅戒备森严,里外还有重兵把守,想在这儿动手,不太现实。”
“可渝北王近日出行,都带着侍卫,他身边还有一个黑炎,所到之处,都那么惹眼,我们即使有机会下手,也不一定成功。”
孟真点头认同。
“听寒说的对,我们没有退路,刺杀渝北王必须一次成功,不然,我失去不仅仅是二次动手的机会,有可能还会引来他们的反杀。”
可一次成功,谈何容易啊?
三小队,又陷入了沉默。
二爷提议,“在宫里呢?”
听寒:“宫里?”
“任何人进宫,都只能带两三个随行,这点渝北王也不例外,这是他的势力最薄弱的时候,我可以在夜里潜入他的寝宫动手。”
轻功这块,二爷倒很有信心,只是他们对于渝北王身边的黑炎,实力不详。
只听江湖上传,他跟在渝北王身边,没有失手过一次。
“不行,太危险,一旦被人发现,这就相当请君入瓮。”
孟真可不能让二爷去冒这个险,一旦失误,有可能就是天人永隔。
听寒站起来收了地图,“我姐说的对,这做法太激进了,况且渝北王已经知晓你的存在,必定会时刻做好防备,这哪是去报仇,你这分明是去送命。”
听寒转身欲言走,未来只要他活着,只要做两件事。
第一,杀渝北王。
第二,保护孟家。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二爷拉住听寒。
就怕他急着给柳娘报仇,而将自身的安危置身事外。
听寒苦笑,“姐夫,你太看得起我了。”
孟真走到听寒身前,向他伸手,“拿来。”
“拿什么?”听寒装傻。
“地图。”
她若不收了地图,听寒肯定是会擅自行动的,他从不畏惧生死,但也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听寒无奈的交出地图。
“听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听姐一句劝,千万要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