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雅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几个分贝,就好像过生日时,对着蜡烛大声许愿。。
巴姆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一双狼一样的眼睛,警惕的环顾四周。
“小心隔墙有耳,今后这种话万万不能再说了,担心祸从口出,知道没?”
这儿是京城,是别人的地盘,可不是在北荒,阿碧雅即使犯再大的错,也有家族替她顶着。
直到阿碧雅乖顺的点点头,巴姆才放开手。
“公主。”
乌兰在外面敲了敲门,楼下的宦官频频往上看,她担心,再不出来,公公一会就要盘查卖冰糖葫芦的老头了。
二爷站起来,将假皮肤贴到额头上,然后围上面纱,“我得走了,晚了,下面的人该起疑心了。”
巴姆也站起来,并塞给他一袋银两,做戏嘛,得做足了。
“好,你小心点。”
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自然是不用他们亲自送下楼的,不然那阉人往皇后那告一状,他们就解释不清了。
二爷恢复了老头的扮相,半弓着身子,走出门口时,还刻意咳嗽了几声。
“谢谢两位大人的照顾,日后,做出来的冰糖葫芦若是不对味,随时来找,草民终身服务两位大人。”
二爷在众人的注意下缓缓走下楼梯,经过宦官身边时,还颤抖着手,塞给他几颗银子。
“大人,您拿着,这是给您的酬劳,感谢大人的引荐,今后有这样的好事,大人莫要忘了草民。”
宦官拿着收起银子,笑得脸上都起了褶子。
“果然是个识相的,呵呵呵呵,放人!”
天刚蒙蒙亮。
孟真借着烛光,给二爷穿上一身锦卫装,着装上的金属鳞片,在烛光的照耀下,映射出粼粼金光。
套在二爷魁梧的身躯上,显得那么庄严且又威风凛凛。
此行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二爷看着她熠熠生辉的双眸,一脸的期盼,又恋恋不舍。
皇宫戒备森严,不是任谁都能随意进出的,即使是太子,甚至是当今的皇上。
昨日,巴姆和阿碧雅连进出客栈都受限制,更不用说他作为巴姆的贴身近侍卫了。
“答应我,别轻举乱动……”
孟真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二爷的性子向来沉稳,她不怕他莽撞。
就怕他见了皇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新仇旧恨一起发泄了。
当时候,二爷的仇没报,反而先将自己的身份暴露。
引来新一轮的江湖追杀令。
她相信,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见到自己的仇人之时,能波澜不惊的维持表面的冷静。
除非他不敢,他懦弱无能。
可真到那时候,孟真倒宁愿他懦弱点,先保住一条小命。
“我和安安等你回来。”
“好!”
二爷握着她的手,眼里的深情都快溢出了眼眶。
昨日从客栈回来,他就和孟真说了,要随巴姆进宫的事。
临别时的感伤,硬是拖着两个年轻人没了睡意,索性就守着安安大半宿,互诉衷肠。
两人隔着安安的小床,从小儿的趣事,一直说到长大以后的糗事。
即使两两相望而笑,眼里的哀伤还是藏不住。
二爷紧紧握着床围,隐忍克制,他真恨不得跨过这个小床,将人搂在怀里。
但他又不敢,因为长夜漫漫,暧昧的情绪疯狂滋长,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违背了他在孟老将军面前,说过的诺言,也败了孟真对他的好感。
“我走了…”
二爷放开她的手,转身正要去开门,下一秒,孟真从身后将他环腰抱住。
她等这一刻好久了,她不知道为何二爷回来后,一直有意与她保持距离。
起初,她以为他受伤了,害怕她看到身上的伤口,所以才有意避开她。
可刚才给他穿衣服的时候,孟真并未发现他身上有一丁点血迹,或者膏药味之类的。
举止投足间也没有什么不妥。
天完全放亮。
迎接的队伍,一早就来到了客栈,除了宫里来得,还有京城老百姓自发来的。
他们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旁边的楼道里,也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竟比昨日还热闹了几分。
这阵仗,虽说没有太子和太子妃大婚时壮观,但也将京城里绝大多数的人比下去了。
北荒公主是以太子侧妃的名义进宫的,按理,太子不会亲自出宫迎亲。
再加上太子并不满意这桩婚事,大家都认定他不会来的。
阿碧雅在巴姆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二爷则跟在巴姆的身侧。
随着声乐响起,马车缓缓向前驶进,二爷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旁边茶馆的楼道。
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正抱着他们的儿子,目光安安静静的向他投射过来。
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她莞尔一笑。
“给,给!”
肩膀的安安突然奶言奶语起来,他努力将手里的磨牙棒递过去,好像在与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