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太子随手将弓箭递给一旁的侍卫,然后气馁的摊到椅子上。
他的皇叔向来最疼他了,比父王还疼他,皇叔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时日,也远远比父皇多。
而父王和母后都很愿意听皇叔的话,尤其是母后。
而这一次与北荒再次联姻,也是母后想出来的,用来制衡北荒防止他们叛变的方法。
“皇叔能不能劝劝我母后,我才不要娶那个什么北荒公主,那草原上长大的女子比男人还粗野,听说他们冬天取暖烧的都是什么牛、马、羊的干粪和皮毛,身上还有味儿。”
太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鼻尖扇扇风,就好像这是一句有味道的话语。
他的太子妃就是皇后做的主,娶的是皇后娘家兄长的嫡女,比太子还年长三岁。
五年前,人看着还水灵些。
自从生了第三个孩子,身子遭了罪,整个人脱相后,那脸干瘪得像一个老妈子。
太子也就不爱去她寝宫里了。
如今他夜夜有年轻貌美的宫女伺候,与太子妃相比,这些宫女不仅不会吃飞醋,还乖顺,会服侍人。
所以,关于男人的愿望,娶什么皇族贵戚之女,成就后半生的想法,他是一丝也不曾有。
省得跟太子妃一样,一点不顺她心意,就告发到母后那,还要回去跟他的父亲,祖父哭诉一番。
到头来,国丈和国舅又要对他发难。
而母亲也总在提醒他,他虽贵为太子,若没有外祖的势力扶持,今后依然难继承皇位。
渝北王听后,沉默了良久。
迎娶北荒公主原本就是他先提出来的,这会怎好为了哄太子开心,而亲手打自己的脸呢。
“太子,百闻不如一见,你都没见过北荒公主,怎知她不是你喜欢的那款?”
太子到底是年轻,爱玩,对于女色,也只喜欢那些美艳又会来事的。
不然这深宫里的生活,太枯燥乏味了。
“母亲不也不喜欢北荒女子吗?”
毕竟瑾贵妃都死了二十年,母亲如今还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甚至连她的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放过。
如今,母后还整日疑神疑鬼的,担心二皇帝没有死透。
太子向来软硬不吃,只能换一个策略。
他站起身来,指着十字架上的小太监说。
“任何谈判方有资格才能上桌,你瞄准他的眉心,射中了,我就劝劝你母后,若你射不中,你就听我一句忠告。”
“射就射。”
太子从侍卫手上夺过弓箭,瞄准了小太监,将弓拉满。
小太监刚得以休息了一会儿,祈祷着太子一会儿心顺了,就将他放下来。
他这条命,实在遭不住太子的折磨了。
眼下,看见太子又拿起弓箭对准他,吓得四肢发抖。
为了活命无计可施的他,只能向太子不断的求饶。
“太子,千岁爷,饶命啊…太子…”
小太监的求饶声,扰乱了太子的思绪,他表情不悦的皱了皱眉。
这小凳子是怎么回事?
一上架就哭哭啼啼的,是怕他瞄不准,还是怕他瞄太准?
渝北王朝着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立即上前,将一块抹布塞进小太监的嘴里。
小太监的声音被一块抹布堵住了,只剩下一双流着泪的眼睛。
“太子,开始吧。”
太子又重新举起弓箭,腰杆站得笔直笔直。
“咻!”
弓箭直接射穿了小太监头顶上的帽子,一阵平静过后,小太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
有些惊喜,也有些感激。
太子看了他这副神情,简直恼羞成怒。
“你来!”
他将弓塞到渝北王手里,既是谈判双方,自然都要上场。
不然,不公平!
渝北王知晓他的心思,于是伸手让人奉上一支箭。
“又来?”
整个皇宫谁不知道,渝北王不仅箭术了得,眼力更是极好。
就连天上飞翔的雄鹰,见了他都要绕道飞走。
小太监吓晕了过去。
渝北王让人用东西固定他的脑袋,下一秒,一箭射穿了他的眉心,小太监甚至都来不及哀嚎一声。
“这……”
太子顿时语塞,对于渝北王除了心里臣服,还带了一丝丝感伤。
这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小太监,不仅懂得讨他欢心,且还能言善道,他用起来还算顺手。
可渝北王却不打一声招呼,就取了他的命,难免让他觉得失了储君的威严。
“好!”
身后传来了一阵鼓掌声,“没想到,二十多年了,渝北王依旧不负盛名,还是那个名副其实的神箭手。”
“母后。”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在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太子连忙扶她坐下。
太子和渝北王,随后紧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
“渝北王和太子殿下刚才在聊什么?”
皇后笑意盈盈的问道,看向渝北王的眼里有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