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幸儿越想越愧疚,她今年十七岁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却还要年迈的老父亲百般操心。
想想自己真不是个好女儿。
光想着,眼泪就已经镶嵌在了眼眶里。
回到孟府。
孟真追在兄长身后叮嘱,“哥,记住我的话,千万别露馅了。”
孟弘不想跟妹妹联手骗人,却也不好揭穿她。
毕竟,二十五岁的老男人好不容易开窍了,家里人都异常珍惜。
生怕他的耿直,寒了姑娘的心,最后把婚事搅黄了。
从此,又一心向佛,了无红尘春梦。
当谭幸儿看到孟弘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先前在心里演练了千八百遍,两人见面后如何跟对方求证的话。
如今,通通忘得一干二净。
她抬着一双杏眼湿润的盯着孟弘,一眨不眨的。
孟弘内心有些小激动,也有些小窃喜。
“你怎么……”
话没说完,忽想起妹妹的叮嘱,他只能又改口道。
“你……饿不饿?”
谭幸儿咬唇不语,却微微摇了摇头。
“那你……困不困?”
连夜赶路的人,未必能习惯在马车上安睡。
谭幸儿还是摇头。
昨夜,她在马车上睡得很好,几乎是一夜无梦。
醒来后连她自己都很惊奇,孟真于她而言,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她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呢。
万一,她不是孟弘的妹妹。
万一,她接近她,意有所图,她怎么办?
难怪父母亲和姐姐,总是说她年岁还小,不允许她擅自离府。
还经常告诫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今,孟弘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她反倒觉得自己容易轻信他人的,没有错误。
再说,她也不是谁都相信的。
“我带你……”
孟弘刚伸出去的手,又默默收回背到身后,拳头捏得紧紧的。
手心里都是汗。
“……去院子里走走?”
就当是提前熟悉府里的布局了,反正迟早要嫁过来的。
“好!”谭幸儿羞涩的点头。
“那你跟我来……”
孟弘转身跨出几步,回头又看向谭幸儿有没跟上来。
而谭幸儿却一改往日的爽利性格,只是小小步的跟着,始终与他保持半丈宽的距离。
毕竟,孟家还没正式下聘,甚至连说媒的婆子都还没找。
这时,孟婕走了进来,先是一头扎进孟弘的怀里。
语气娇滴滴的唤一声,“弘哥哥,怎么可以背着我和外人见面呢?”
她话刚说完,随后又在两人还没反应之时,就又窜到谭幸儿身边,一手挽上她的胳膊。
那股亲热劲,仿佛两人是多年的旧友。
“你叫谭幸儿吧,弘哥哥昨日累了一天,还是我来带谭姑娘到处去转转吧,今后等谭姑娘进了门,我们姑嫂间才不至于那么生疏。”
“你说呢?弘哥哥!”
谭幸儿竟不知道孟弘还有其他的妹妹,一路过来之时,孟真也不曾提起。
再看这个姑娘,说话时,一副娇嗔模样,眼神也直白地看向孟弘。
完全不是兄妹间的情感。
谭幸儿拘谨了收回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眼神求助似的看向孟弘。
孟弘解释道,“这是我已故幺叔的遗腹子,前些日子才认回来的,她叫孟婕。”
“见过孟婕姑娘。”
“都是自己人,谭姑娘莫要见外,今后就跟弘哥哥一样,叫我婕儿就可以了。”
谭幸儿点头,转而又看向孟弘。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孟婕的眼里,看到深深的敌意。
当然,即使是初次见面,她也没来由的防着孟婕。
这种感觉,与初次见到孟真的时候截然相反。
她从内里就信任并且亲近孟真。
“婕儿,幸儿初来乍到,与你还有不熟络,今后进了门,你们再好好相处。”
孟弘说完,便拉起谭幸儿的手往外走。
谭幸儿也由着他牵着,内心悸动却又羞涩。
直到两人走出去老远,孟婕却还始终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神愤恨不已。
“小姐。”
这时圆圆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转着脑袋到处张望,确认四处无人之后,才凑到孟婕耳旁。
说了几句悄悄话。
“死了?”孟婕疑惑地看向圆圆。
圆圆点头,“说两人是相互残杀而亡。”
“呵!这就只能忽悠那些看热闹的蠢货!”
孟婕冷笑出声,她料定,这是听寒的手笔。
于是,她眼里的恨意,越发浓厚。
“小姐,那我们怎么办?”
孟婕点头苦想了一阵,而后掏出一些银两递给圆圆。
“你亲自去一趟高新村,话说得漂亮点,这些钱就当是给家属的抚恤金。”
高新村。
孟真乔装打扮后,进了高新村。
一进村,就看到两支出殡仪仗队,在一个T字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