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泽心想:
孟真若执意要留下这孩子,那便养在月清膝下,即便是挂着许家的名堂,但也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子。
注定无法与睿儿这个嫡长子,争名夺利。
“我若是不愿呢……”
孟真抿着唇,跟他较真起来,隐约的嘴角还含着笑意。
向明珠去而折返。
“孟真,你孤身陷入林中,被歹徒围困,如今虽已全身而退,但毕竟外头风声不好,若再养个野生子,怕是会被外人说闲话的……”
“什么闲话,说来我听听?”
孟真眯着眼睛审视她。
从出事,到她安然回家,中间不过是两个多时辰。
而上下山的路程,就占了一个半时辰。
桃红和柳娘,自是不会到处传她闲话。
“娘亲,那几个歹徒就是向明珠雇的,为的就是毁掉娘亲的清白,挫掉母亲的傲气,然后逼着许明泽迎娶她。娘亲,娘亲,千万不要放过这个小婊砸!”
孟真一听,浑身一凛。
难怪那么巧,她本就是在向明珠的掩护下,出的门,连许家的马车都没敢坐。
竟还险些遭了无妄之灾。
这一路,也没遇上一个许家的门仆。
若不是尚知师父出手相救,恐怕……
“少夫人,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指不定外头人会说,这孩子竟不知如何来的,毕竟女子名节大过天,失了名节,可是要浸猪笼的!”
向明珠身旁的丫鬟说道。
“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该浸猪笼?”
话音刚落,众人皆看向院门。
孟弘一身铠甲手持长矛,身后跟着柳娘。
他说话间,周身透着一股寒气。
“哇,这就是我那杀人如麻的舅舅吗~舅舅威武!舅舅霸气!”
小婴儿嘟囔着嘴巴,手脚又一阵扑腾。
孟真:“杀人如麻......”
“阿莹,不得胡说!”
向明珠假惺惺地呵斥身旁的丫鬟。
“哥,你回来了!”
“再不回来,我可爱的妹妹恐怕就要被浸猪笼了……”
孟弘说完,眼神犀利的扫了院子里的人一圈。
阿莹被盯得后缩了几步。
许明泽则嘻嘻哈哈地走过来。
“大舅哥说笑了,孟真是我府上的当家主母,只有她将别人浸猪笼,哪个不长眼的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你最好这样想。”
孟弘说完,还瞥了一眼向明珠。
向明珠扬起她标志性的笑容,对着孟弘微微颔首。
然后领着阿莹离去。
孟真越过许明泽跑到孟弘跟前,上上下下地瞧着他,“可有受伤?”
因着孟弘每一次回来,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孟真总是流着泪,给他上药。
如今,她已为人妇。
自是不好再亲自检查大哥的伤势,为他上药了。
“上阵杀敌,哪有不受伤的?这些可都是我的功勋章。”
“伤哪了,我看看。”
孟真急眼了。
孟弘一听,笑了,“骗你呢,没受伤。”
“哥!”
孟真抡起小拳头,砸在他胸前,“你敢拿我寻乐子,找死!”
“啊呀~疼~疼~”
孟弘捂着胸口,表情夸张。
“娘亲,你还没给我舅介绍我呢,娘亲,别看我年纪小,我也是要认亲戚的。”
小婴儿无声地抗议。
孟真这才想起,怀里还抱着婴儿呢。
“对了,哥,我捡了个孩子,想养在我膝下,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呗。”
孟弘瞧了一眼孩子。
“长得倒挺机灵的,只是,妹夫不能生吗?为什么要过继孩子?”
许明泽脸都黑了,但依然强颜欢笑道。
“看大舅哥说的,来年保证让你当上舅舅。”
“话可别说太满。”
孟弘面圣回来,在孟家大门就遇到了柳娘。
柳娘将遇歹徒一事说与他听。
两人驾着马车,往城门方向赶。
孟弘问了守门人,才知晓许家根本没有派人出去找。
幸好有人看到孟真安然回城了。
不然许明泽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虐的。
这一路上,柳娘将孟真这三年的过往,都如数家珍般,说与他听。
“姑爷成婚前就离不开女人,十三岁就收了通房丫鬟,许老夫人夜夜灌她喝避子汤,如今身子亏损厉害,也不得生养,第二年,小姐就做主纳她为妾,倒也是个安分的。”
“前些日子,许老夫人就以小姐无所出为由,非要给姑爷过继孩子,那孩子都六岁了,还要记在小姐名下。”
“许老夫人不许小姐出门,说让她在家相夫教子,可那孩子仗着老夫人宠爱,字写不好,书也念不来,小姐严厉些,老夫人就说小姐没把孩子当亲生的。”
“听说老爷和少爷回来了,小姐就想到庙里,为你们祈福,谁料半路……”
孟弘拳头握得“咯吱”响。
当初,孟真顽皮,女扮男装跟着他混进狩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