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莎脆弱地一笑,对杜祐谦能否邀请到人来助拳,并没有多少信心,“可是清郎你的朋友多是玄门正宗的,怎么会来帮妾身这样一个妖女?”
杜祐谦安慰了一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把握。我且问你,为何你宗门没有任何举措?”
林莎叹道:“清郎你该知道,二等宗门的标准,是有三名以上的金丹。而妾身的宗门,有四位金丹老祖坐镇。”
“听说过。”
“妾身这一脉上面,有位米师祖,年纪轻轻,刚过百岁不久,已经是结丹成功,成为宗门巨头了,也是宗门内最年轻的金丹。未来,他至少还能护持宗门四百来年。”
“我师父贺兰若今,曾经天赋出众,是米师祖最宠爱的弟子,可惜在一次斗法时,被一个崇真宗的道人打坏了根基,从筑基中期跌落到筑基初期。但那次斗法,我师父也是为了宗门争颜面,并非自己好勇斗狠。”
“所以对于我师父的打算,米师祖虽然知道得很清楚,却并不干涉。米师祖曾放话说,这场道争,由我们自己决出高下,不管是我师父赢了,还是我赢了,将来都能得到他的倾力栽培,门中其余人不允许直接插手。并且要求我不得在宗门内筑基,必须离开宗门方能筑基,意思是要我和我师父去外面打生打死,免得在宗门内有人暗中插手。”
“宗门另有金丹一脉,蔡师叔祖那一脉,其实我在凡间学的武功,是属于他那一脉功法的简化版。蔡师叔祖对我极为看好,当初我刚入门,就送了我一件中品防御法器。但是碍于米师祖的话,蔡师叔祖也不好过多干涉,只能暗中给我一些便利,或在规则允许下,找由头赐给我一些丹药法器。比如前次宗门小比,我夺魁后,他除了赐我一粒筑基丹这种珍贵之物,还赐给我两件下品灵器。”
“而另外两位金丹老祖,都大限不远,常年闭关,已经不再视事。哪怕选择真传天骄,他们也不插手。不是关系到宗门生死存亡之事,他们几乎不会出手。”
杜祐谦思忖,那位陈桜枝,或许就是林莎口中蔡师叔祖一脉的?
但也说不准。
魔门内斗得厉害,说不定陈桜枝背后乃是第三、第四位金丹的势力,也或许是第五方、第六方,练气圆满,有机会结丹的修士。
“我知道了,”杜祐谦道,“你安心打磨,调整身心。等我游历一番,做好准备,再来找你。到时候我们找个好地方,布置一番阵法,保管让你那师父有来无回。”
林莎此时身上妖女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一个幸福而平凡的小女人,柔情似水,妩媚也是淡淡的,没有魅功的痕迹,“清郎你安排吧,妾身无有不从。”
“另外,我是重玄派真传,出场费可不低。何况,要我帮你对付一个筑基大修……这么危险的事,你蔡师叔祖那一脉,得给我加钱。”
林莎莞尔:“妾身一定替清郎争取到足够的‘出场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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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祐谦又停留了三日,每日与林莎腻歪。
也算是给她的一点回报吧。
说到感情,他对林莎更多的是感动,当然也有一点心动,但还达不到爱情的高度。
跟他这样一個活了几辈子,女人经历过无数的人谈爱情,简直就是和千年狐妖谈单纯——就没这玩意。
真要说爱情……大概也就一个龙茹真勉强算得上一点了。
但那也更多的是相濡以沫的感情,而非炽热激烈的爱。
他很清楚林莎平时是个辣手妖女,手下不知几多亡魂。
当然,对此他能够理解。
毕竟林莎两岁时就亲眼目睹魔门中人杀了她全家,然后从小被带到魔门,以最残酷的方式培养。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她的性格中有些变态的成分,仔细想来竟然是非常合理的。
但这不意味着杜祐谦能接受。
他可以与林莎一时恩爱,可以给她一些回报和馈赠,但绝不愿意和她成为道侣。
三观差距太大了。
当然,如果他答应接受此女,林莎或许会愿意为他做出改变。
但那样的改变,真的能持久吗?
会不会在压抑中,她的内心反而有更多的冲突和煎熬,一找到机会就要发泄出来?
所以,还是算了吧。
等他帮完林莎这一次,就去转世,两人相忘于江湖也挺好。
至于出场费,林莎去找人谈了,说到时候会给他足够的好处。
杜祐谦本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两杆子,不至于没出场费就不帮林莎了。
所以也没在意。
到临走时,林莎恋恋不舍,但还是能理智地没有强留他,将他送到镇外。
杜祐谦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看你带来的玉简中,提到了妖族。妖族,真的存在吗?我怎么从未见过?”
像是那只猴子,还有山谷里那些猛兽,虽然入了道,但是和记载中的妖族有较大的区别。
只能算是动物成精,而非妖族。
林莎摇头说:“妾身也不清楚,只是偶尔听门中长辈无意间提到一句,在漠南有许多丹药、法器已经无法炼制了,因为缺少一些重要的妖族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