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卿笑道:“人成长起来,有时候高不高兴并不是很重要,不过本宫希望栩枳永远别像父后。”
这时,有宫人急忙来传话,说商绯来了。
江栩枳有些急促不安,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见着当今陛下,朝向卿结结巴巴道:“父……父后,要不然……我……我先回去,明日再来陪您……”
向卿见他着急的模样,正准备点头说好,可商绯的影子早已接近,完全能看见他们两个,江栩枳想走都不行,最终只能硬着头皮行礼。
商绯看了他一眼,便让他退下去,临走时他模模糊糊听见喝药两字,是父后的身体不好吗?
江栩枳脑子缓慢的转着,直到出宫门发现熟悉的马车,他急急忙忙跳进去,抱着商絮一直蹭来蹭去的,嘴里软声软气的唤她,“妻主,你何时来的?”
马车缓缓滚动起来,商絮把人搂在腿上坐好,捏了下他肉肉的小脸,“家里无事,想着先来接栩枳。”
江栩枳眉眼弯弯,凑过去一口亲下去,“栩枳好高兴。”亲完靠在她的怀里安静待着。
“对了妻主,我看父后好像不是很高兴,而且他好像又瘦了,我出来的时候隐隐约约还听见母皇让父后喝药两个字。”
“妻主,让人偷偷查一下,栩枳有些担心,我要是直接问父后他肯定不会说的。”
商絮想到大婚当天晚上那两人闹的事情,她家宝贝想查,看起来不得不查,她揉着他的小脑袋,温声道:“我让人下去查,查到后给宝贝说。”
江栩枳乖巧点头,“好。”
另一边,商绯让人把药端进来,守着向卿喝下去,她怕向卿会偷偷将药给倒掉,除了有事的时候没能来,基本他喝药的时间自己都会来守着。
向卿把喝完的药碗放在一旁,宫人立即将碗端出去,只留下两人。
“陛下,一直守着有意义吗?”
商绯紧着手,“阿卿,为何没意义?我在守着我们未来的孩子。”
向卿眼里闪过自嘲,他前半辈子顺风顺水,后半辈子却要埋葬在这皇宫,“陛下想怎么做便做吧。”
“向卿累了,您请便。”说着他便往寝宫的方向走,商绯沉默的跟在他身后,然眼底时不时的闪过偏执。
直到躺在床榻上,向卿习以为常,甚至不会迎合她,她想要做什么都行,他都给。
商绯突然一拳打在床头,红着眼睛质问他,“向卿!你非要这么对我吗?!”她渴求似的亲吻着他,“能不能给我点反应,我们回到以前好吗?”
“求求你……”
“求求你……阿卿……”他卑微的求着向卿,向卿背对着他,颤着手擦掉自己眼睛边的眼泪,凭什么她商绯想要什么他就得给什么?!
她有什么资格来求他?!
向卿很想朝她大吼大骂,他这些年积攒无数的委屈谁来替他开导!!
他不是圣人,没人那么大的度量,他们之间永远横跨不过去那道坎,像梗在他心头的刺,扎得他生疼,却又没有办法根除它……
他真的很累……
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会笑,会哭,会害羞,可是现在的他变得沉默寡言,学会虚与委蛇,他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商绯……回不去的……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商绯像是被刺激到一样,她积压的情绪太多太多,直接爆发出来,“不好!不可能!孩子,阿卿给我孩子!有了孩子,阿卿会跟以前一样!”
她疯魔似的嘴里呢喃,“阿卿会有孩子,孩子……”
向卿喘着粗气,眼睛通红的盯着商绯,很想朝她身上刺一刀。
……
向卿身子骨不如以前,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已离开。
身体难受得让他心慌想哭,他拿被子盖住自己,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腿,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喉咙像是吞下无数根尖锐的针,一直在扎他。
他没有哭出声,一直伸手擦掉自己流下来的眼泪……
没多久,他听见宫人的声音,说是季太医求见,向卿收拾好情绪,整理一番后才出去,来得人并不是所谓的季太医,而是她的那个徒弟季眠。
季眠的声音沉稳冷静,很容易给人安心的感觉,“皇夫,陛下传旨意让师父午时来为您瞧身子,师父让我先过来,他在配药。”
向卿很想对别人笑出来,可现在他连笑都是勉强的那种,“本宫记得你叫季眠?”
季眠应声,“是。”
向卿轻点下头,“谁看都一样,你瞧着看吧,若是需要开些什么补身子的药,直接开便是。”
季眠抿唇,开始替他诊脉,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一秒,很苍白,没有血色,整个人带着朦胧的破碎感,好像稍微不注意就能消失,“您好像不是很开心?”
向卿的声音有些轻,“或许吧。”
季眠能看见她脖子上的些许痕迹,大概明白是做了什么事,目光又落于他的手腕上,纤细脆弱,似乎用点力就能掐断,“您喜欢吃糖吗?”
向卿微顿,眼前突然递过来一颗糖,“这是我在街上买的,可以给您,很甜的。”这话似乎有些不妥,她继续补充,“我只是想要让您高兴一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