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自视甚高,他的天赋向来数一数二,年纪轻轻便能达到好多人望而却步的地步。
傅弦肆还在沉思,慕兮眼里闪着精光,开始说话,语气像是关心玉倾的知心大姐姐,“小公子没出去过,自然向往外面的世界。”
“所以你说的法子也不是不行,若是你帮我二人破开这个结界,在遗址再次开启之际我们一同出去。”
闻言,玉倾摇着折扇再次哀叹,语气有些悠远,“你们不懂,我对这院子有感情,一虽说心中想离开,但一时半会还是割舍不了,你们或许得再等等我能割舍掉它。”
此话让原本脸上闪过喜悦的两人气息瞬间低沉下来,傅弦肆压着怒气,盯着他,声音低得害怕,“你莫不是在耍我们玩?!!”
玉倾摇摇头,脸上的笑意很是恶劣,“胡说什么呢?谁看见我耍你们了?说话也要讲证据好不好?”
“我只不过随便说说话,你们就相信,怪得了谁?”
傅弦肆一口浊气如鲠在喉,难受气闷,却无可奈何,慕兮没比他好到哪儿去,两人脸色如出一辙的,或许是平常恭维的人过于多,目前竟然找不到话来骂玉倾。
玉倾本想着再继续逗逗两人,没想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玩得倒是尽兴。”
话音还没落,他急匆匆的站起来让位,等慕苓坐下后替她捏肩捶背,殷勤得不行,哪儿有方才那副恶劣的模样,“您觉得这力道如何?”
慕苓淡道:“尚可。”
然而此时的慕兮指甲狠狠的嵌入手心,身体在隐隐发颤,平时积攒的好形象全盘崩塌,“慕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慕苓能在魔界顶起半片天,当年就是怕出现意外,她只能暗中先使用点手段,让两军交战时她更容易丢失性命,可现如今她为何还活着?!
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与她身后的少年又是什么关系?!
慕兮大脑很混乱,她有无数的问题需要她解答。
慕苓道:“侥幸逃过一切而已,多的我不说,不如该想想自己应该怎样做才能消除魔界的怨气。”
慕兮冷笑,“所以,你是来看我的笑话?!”
“看你笑话?”慕苓反问,嗜血的目光一闪而过,“你有何值得我来看的,现在的你不过是阶下囚,得为魔界死去的千万子民忏悔。”
“虽说我不指望你能忏悔出什么,但你也就只能高兴这几天。”
慕兮从不觉得自己做错,她只是在为自己征求好处,何错之有?
慕兮突然笑得有些癫狂,“他们挡了我的道难道不该杀吗?这世道这不值钱的命,你来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慕苓虽说不把命当回事,但对于她这番话,依旧是怒火中烧,连替她捶肩的玉倾都能感受到她阴沉沉的气压。
不过……
玉倾盯着她的侧脸,逮住机会就嘲讽她,“姐姐可别被她的话影响,她就是想看您生气呢,您可别让我失望。”
他知她最不喜欢别人提及什么事,必然是魔界千万子民身亡,像无数根尖锐的刺梗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仿佛能阻挡呼吸。
虽说他这样想,但嘲讽她是他最喜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慕苓轻嗤,“放心,她没有你能让我生气,只有你才能让我有想打人的欲望。”
“……”
玉倾抿了抿唇耳根有点热,面容扭曲一秒,继续若无其事的替她捶肩。
没听见他的回话,慕苓心中暗骂蠢货,随后饶有趣味的看着慕兮,“命确实是不值钱,想来你的命也确实更不值钱。”
“你也知道,魔界凡是出现叛徒,一律入魔窟。”
“很期待到那时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情绪,死很容易,可生不如死不容易。”
慕兮方才被恼怒占据头脑,听见她的话脸色显而易见的惨白下来。
魔窟,是魔界最恐怖的地方,常年用来关押各种怨气极重的怨灵,不管谁进去,最终都只剩一堆白骨,至今为止,她从没看见谁活着出来过。
傅弦肆听着两人的谈话,魔界魔尊……
指尖倏地一紧,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二人离开时,慕苓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打量着了他几秒后才离开。
玉倾跟在后面满脸阴郁,他第一次见她这样看一个男的,心中阵阵冷笑,那男的有他好看?!
而后他慢慢靠近慕苓的身子,用恶心人的语气喊她,“姐姐,你看那人了,我有点不高兴,要不要来哄哄我?”
慕苓着实不适应他这副模样,冷声道:“要想死我成全你,少来恶心我。”
玉倾没再回话,视线瞧见两道修长的声音,他看了慕苓一眼,直直往商絮的边上走过去,笑容和善,没有丝毫伪装,和面对慕苓时判若两人,“魔尊,您可要去看那两人,要不我带您去?”
司臻他刚过来,就一把将商絮扯在他的身后,眸色幽深的看着玉倾,完全带着杀意,“靠她这么近作何?”
眼前这少年生得倒是一副好相貌,重要的是比他年轻,完全就是十八九岁的少年郎,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家宝宝,难不成是想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