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营帐之间都是紧挨着的,但商絮的营帐离其余营帐都比较远,宋拂来时精心打扮一番,用衣裳挡住雨跑到商絮的营帐前,身上也没淋湿多少。
他谨慎的观察着四周,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心底有些不安,他很快忽略掉那抹不安,把挡雨的衣裳扔在暗处。
随后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点眼前的营帐,准备把迷香悄无声息的弄进去。
可才掀开一点,他就透过那点缝隙瞧见站在不远处的商絮,正面色平淡的盯着他,不知是什么时候站着的,好似察觉到他的想法,以至于手中迷香倏地掉落于地。
他眼神慌乱几下,眼看人离他越来越近,宋拂眸光微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闯进去,羞涩的面对商絮,“殿……殿下……草民的身子是干净的……”
宋拂的衣裳是惹人遐想,他原以为自己能勾引到商絮,没想到却莫名的被一股力量掐着脖子扔出营帐,然后被狠狠的摔在地面,五脏六腑瞬间剧烈的疼起来,宋拂没忍住失声尖叫几声。
她为什么不受影响?!!
以前那些人谁看了他恨不得扑过来!
为什么?!
宋拂疼得蜷缩起来,手却死死的嵌入混杂草的泥土里,此时的他,浑身泥泞,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哪还有刚才惹人怜爱的模样。
这么大的动静,营帐离商絮不远的百姓有些没睡着或者是被声音吵醒的,纷纷急忙穿衣出来看发生何事,于是出来便见着宋拂这副模样,“这是怎么回事?!”
“他大晚上跑出来做什么?可有认识他的人?”
“你们都没发现这里是殿下的营帐吗?”
这些人的交谈声没有丝毫避讳宋拂,甚至有些大胆的猜测,“他大晚上来殿下这里不会是……”
有人突然说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清晰起来,“怪不得,你们看他穿的那衣裳,和那些小倌有什么区别。”
“勾引人居然勾引到殿下身上,其心可诛。”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由远及近响起,“来人,去找李大人来处理了。”
众人急忙朝声源方向望去,蒙蒙细雨中,那人不急不缓的撑着伞走出来,一袭紫衣,纤尘不染,三千青丝安安静静的垂落于身后,鬓角两侧被轻风细微的卷起,眼底带着笑意,却无端瘆人。
她们不由得有些看呆,语气却格外激动,“参见殿下。”
“嗯。”随后商絮让众人起身,继续接刚才的话,嗓音淡漠,一字一顿像在凌迟人,“其罪名:谋杀太女,理应当诛。”
“是,殿下。”睡着的将士早就醒了,听见商絮的吩咐匆匆的应声,然后朝李奚的营帐跑过去。
谋杀太女!
这可是死罪啊!!
这人是怎么敢的?!
众人的眼睛瞪得巨大,所有视线全部落在宋拂身上,有不解的、有愤怒的、有讨厌的……
什么样的情绪都有,但最终都只能化成震惊。
宋拂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下一秒,他瞬间恐惧起来,不管身体的疼楚,急忙往商絮的方向爬,求饶的语气迫切着急,“殿下,宋拂错了,求您网开一面。”
没想到,对方却不理她一眼,对站在她身后的将士落下几句话后便转身回了营帐。
“守着他,别让他跑了,等候李大人前来。”
将士恭敬道:“谨遵殿下旨意。”
在场的百姓一阵唏嘘,每人都在出声嘲讽,声音嘈杂得很,直到李奚过来,声音才渐渐平息下去。
她看着还在观看的百姓,微微蹙眉,“都回去休息。”
众人笑了笑,“好的,李大人。”突然又有些愤怒的接着说,“大人可别放过这人,我们绥城竟出现这种人,想要谋杀殿下,死了都算便宜!”
“就是,要不是殿下厉害,指不定这人……”
“闭嘴!”说话的百姓“得手”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便被李奚冷声打断,“殿下的事岂容我等议论。”
此话一出,她们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议论什么,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还好殿下没听见,于是众人纷纷闭着嘴往自己的营帐走。
绥城的百姓和李奚这个地方官员处得不错,只要不是重要的事,平常遇见都能互相开玩笑的那种,所以她们都比较听她的话。
李奚见她们离开后,才让人将宋拂抓起来,宋拂哭着求她,“李大人,求求您放过我,我没有谋杀殿下,您相信我。”
“你没谋杀殿下?”
李奚冷呵几声,语气嘲讽,“你大半夜跑来殿下营帐做什么?”
看他那身装扮,她也能猜出他想要做什么,无非就是想攀上殿下飞上枝头,却没想过,枝头哪有这么好飞,结果也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旁人。
殿下来这些天所做的事都是为百姓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现如今竟出现这么个人,也算是自作自受,她自然不可能去替他求情。
宋拂握紧拳头,双眸泛红,他只是想着勾引她,却被硬生生安了个这样的罪名,谋杀太女,是死罪……
他越想越恐惧,身体发抖,挣脱抓住他的人,跪在李奚腿边,一直磕头,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