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絮缓缓落下一个字,江栩枳垂眸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谢谢殿下。”
京城是翎圩国最繁华的地带,酒楼、客栈、玉器城等等多得数不胜数,无数人挤破头都想往这里来。
游玩中途,商絮带着江栩枳买了好多小玩意,她侧眸看着正在吃糖葫芦的小夫君,脸色倒没之前苍白,现在有了些血色,看起来愈发可爱,“要不要休息会?”
江栩枳慢吞吞的吞下嘴里的糖葫芦,朝商絮点头,“要。”
商絮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带着人去酒楼,订了个雅间让江栩枳在里面休息,顺带让小二端些茶水和糕点上来。
江栩枳肚子不饿,但是见着这些精致的糕点没忍住嘴馋,伸手拿着一块,咬下一小口,慢嚼细咽的。
这时,商絮道:“我过两日要去绥城一趟,因水患一事,这段日子就没法陪着栩枳。”
“栩枳可以安心待在太女府,要是想出府就带着奚守和元零两人。”
江栩枳一愣,莫名觉得嘴中的糕点难以下咽,像卡在喉咙的鱼刺,格外刺人,他垂眸看着手里的桂花糕,语气不明情绪,“殿下要去多久?”
商絮观察着他的小情绪,眼里闪过笑意,看来是挺喜欢她的,会生气了。
她说:“半月左右。”
“栩枳好像不开心,是因为我要离开吗?”
江栩枳睫羽轻颤几下,像是被察觉到心思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声带的发声似乎艰涩得紧,他飞快否认,“没有,栩枳只是被糕点噎着而已,没有不开心。”
“殿下在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因为你要离开而伤心。”
商絮心中无奈,伸手在他的眼前,嗓音放得既轻柔又温和,像是怕吓到他,“要不要抱抱?”
江栩枳看着她的手心,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放下糕点,没看商絮的脸,只是将手心覆在她的手心上不说话。
商絮把人搂过来抱在怀里,没多久就感觉到他的身体轻微发颤,心脏忽然闷得难受,慢慢解释,“我不是没想过带着栩枳一起去,但绥城现如今粮食短缺,百姓流离失所。”
“小栩枳身体不好,不能跟着我去吃苦,在京城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江栩枳忽然搂住她的脖颈,轻咬了几下,像是在出气,“殿下是混蛋……”
“栩枳没有伤心……”
“栩枳会在府里吃得比殿下还要好,还要开心……”
对他这么好,现在又要离开……
他又不怕吃苦……
他一点都没有伤心……
殿下就是混蛋……
怀里发颤的小身子渐渐平稳下来,商絮拍着他的后背,随后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好,我混蛋,宝贝别不高兴。”
“栩枳要在府里吃得比我好,比我还要开心。”
当夜,商絮没成功抱着小夫君睡觉,反而被撵在书房,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小夫君要做什么。
而江栩枳这边刚坐下没多久,门被奚守敲响,“侧君,东西拿来了。”
“进。”
话落后,奚守才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针线。
“侧君怎想着刺绣?”奚守将篮子放在桌案上,不解的问。
江栩枳没说,反而问一句,“绥城水患一事何时发生的?”
“绥城水患……”奚守忽然拍脑袋,“我就说要这些天要给侧君说事,这会您说起来我才想起。”
“您不怎么出府,自然不知这水患一事。”
“绥城前半个多月前就发生水患,那时候还不严重,我想那些个地方官也没想到会一下子严重起来,以至于消息好久才传到京城,现如今京城上上下下都在议论此事。”
“不过还好,朝廷已经派人处理这件事,就是这几日出发,不过我没听到是谁,当时买完东西便回来了。”
江栩枳听完如画的眉目紧蹙,一直没有松开,“奚守,有一位是殿下。”
奚守愣住,瞬间瞪大眼睛,“殿下要去绥城?!”
江栩枳语气烦闷,“嗯。”
奚守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陛下下的旨意,他们自然不可能阻止,但这段时间殿下对侧君的好他是一点一点看在心里,好得让他有时候都认为侧君是正夫,甚至比正夫的地位还要高。
而且他心里还有一种越来越明显的想法,侧君喜欢上了殿下,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奚守叹了叹气,“侧君放宽心,殿下那般厉害的人,不会出事的。”
江栩枳捏着眉心,将篮子拿过来,朝奚守摆手,“我知道,时辰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
奚守现在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保平安的荷包,他出声叮嘱,“侧君,明早起来再弄也成,您这身子刚好点,别弄太晚,要早些睡。”
江栩枳点头,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也知道自己身体是个什么样。
奚守见他答应后才转身离开。
江栩枳睡不着,不急不缓的穿针引线,拿起荷包开始一针一线的落在上面……
临近深夜,商絮没抱着软软的小夫君,各种不满意,于是她大步离开书房,准备去江栩枳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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