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众人散场,该忙的继续去忙,该休息的回屋休息。
云非渺回屋后就开始整理自己的画稿,用特殊的手法拓印了几份,让小鹅给画上的人各送了一张过去。
小鹅有些哀怨:“那么多峰头,跑起来很累的。”
云非渺笑道:“每送一幅画给你加一根小幻鱼的鱼干好不好?”
小鹅很高兴,但还是习惯性地讨价还价:“我要加两根。”
云非渺佯装不满道:“那算了吧,都给你了,我吃什么?我还是花点灵石雇佣一下宗门里的送信灵鹤吧。”
小鹅连忙扛着画跑了。
“不用了,一条就一条,咱不浪费那个灵石哈!”
待小鹅走后,云非渺就趴在谢飏身上开始扒拉。
谢飏好笑道:“阿渺在找什么?”
“留影石啊。”云非渺笑道,“昨晚我看到你用留影石了,给我看看。”
谢飏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将留影石递给了云非渺。
云非渺打开一看,就见留影石里都是自己的身影。
他悄咪咪喝过所有酒的样子,他靠在谢飏身上半天也不动一下的样子,还有他坐在柳树下画画的样子……
画画一画就是几个时辰,坐在那里就没挪过一下。
喝醉后更是如此,云非渺都要怀疑自己看到的是静止画面了,谢飏居然能不厌其烦地全录下来?
“就只有我一人吗?”云非渺问道,“这次离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应该多留些纪念吗?”
谢飏道:“你不是画了所有人吗?可你画不到你自己,自然就只能由我录下来了。”
“我也想画一个你,可我的绘画水平你也是知道的。”
云非渺想到谢飏画的人像,顿时忍俊不禁。
身为一个阵法师,谢飏的阵纹画得极好,他是有一定绘画功底的。
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他也能画出八分形态两分神采,法器建筑之类的东西他更是画得一模一样。
可让他画人,他就画得很扭曲,怎么改都改不好。
小时候画的火柴人还可爱些,长大后画出来的人总是长着鬼样子。
谢飏太清楚自己的画人水平了,自从第一次握笔学画将云非渺画成了火柴人之后,他就再也不敢画云非渺了。
后来他想改善自己的画人水平,都是拿宫灼练手的。
反正只要谢飏不说,宫灼就认不出谢飏画的人是他,两人就能继续相安无事地当兄弟。
谢飏在练习绘画人像的时候,身边就只有宫灼一个人,他便只能拿宫灼当参考。
可他也知道自己画得不像样,为了不让宫灼认出来,谢飏把原本可以画得一模一样的服饰也画得比较模糊。
此时此刻,小鹅正好将两幅画分别送到了宫灼跟姜清箬的手上。
云非渺给两人送的画还不太一样,给姜清箬那幅是他们挨坐在一块儿咬耳朵的画面,明月当空,花瓣飘飞,甜蜜温馨的气氛被渲染得极好。
给宫灼那幅看上去还要更唯美一些,是他们俩偷偷在海棠花丛间亲亲的画面。
宫灼亲的时候很大胆,看见被人画出来的时候倒是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几分。
“我们不是躲起来偷偷亲的吗?小云师弟怎么会知道?”
小鹅朝天翻了翻自己的豆豆眼:“都是修士,你以为你们忽然离席没人发现吗?神识一扫就看见了好吗?”
“不仅渺渺看见了,百里峰主也看见了,所以他连夜提剑冲去了剑器峰,现在还在和铁峰主打架呢!”
宫灼纠结,还在打啊?这是打了一晚上?
那他要不要过去看一眼呢?
不去的话显得他很不孝顺,可是去了的话,他会不会被误伤?
可能也不算误伤,因为他觉得百里峰主一直都很想揍他。
他要是现在过去的话,百里峰主完全可以趁乱给他几脚。
“好了,画已经送到了,我就先走了。你们要是不想被人发现的话,下次记得找个能够屏蔽修士神识的地方哈。”
小鹅说完之后就挥了挥翅膀,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了一袋小幻灵果,那是姜清箬送它的跑腿费。
姜清箬将两幅画都放在桌上展开铺平,越看越是喜欢。
“小云师弟画得也太好看了。”
“可不是?”宫灼认同地点头,“哪像老谢,总是在画红衣女鬼,怪渗人的。”
“是吗?谢师兄还有那样的爱好?”姜清箬不敢相信。
“是啊,他在学阵纹的时候顺便加强了一下画技,画别的都挺好,就是画人特别扭曲。”
“老谢那人吧,越是学不会,就越往死里学,有段时间他一天能把几十张鬼像。”
宫灼知道谢飏画的是人像,但要他说那玩意儿是人,他真的说不出口,感觉良心会痛。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画的人总是穿着一身红衣,要不是衣服看着不像,脸也扭曲得跟鬼一样,我还以为他画的是我呢。”
姜清箬:“……”
他怀疑谢飏画的就是宫灼,但谢飏不好意思说,宫灼那么爱美也不可能承认。
小事而已,姜清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