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宗内,明月当空。
萧峰主远远看见那轮明月,就觉得今天是个喝酒的好日子。
可惜屠峰主心情不好,萧峰主不敢相邀,只能小心地给纪宗主和萧越传音。
屠峰主其实听见了,但是装作没听见,径直回了剑戮峰。
没办法,屠蜂那低到离谱的酒量源于遗传。
身为屠蜂的族人,屠峰主也有同样的遗传。
因此对他来说,想喝酒不如去屠蜂那里喝,想喝几缸有几缸。
要是跟自家师兄弟一起喝酒,那他半杯倒的量就要暴露了,有损他一峰之主的威严。
见屠峰主走了,萧峰主就兴冲冲地拉着纪宗主和萧越去自己的酒窖挑酒了。
云非渺和谢飏两人自觉离开,原本是想好好休息一晚的,结果还没走到小院,就见他们师兄妹四人的院子中间摆了张石桌,司君湛和沈砚书正坐那儿对月饮酒。
云非渺下意识就收敛了气息,放轻了脚步,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谢飏察觉到他的变化,就跟着照做了。
可惜早在萧峰主带着他们进入剑逍峰的时候,司君湛就知道他们回来了。
“好好的,怎么跟做贼似的?既然回来就回屋好好休息,躲那儿是想偷听吗?”
云非渺只好从树干后探出头来,乖巧笑道:“怎么会?我和阿风只是怕打扰了两位师兄的雅兴。”
司君湛斜了他一眼:“真不想打扰,现在就回屋。”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走,两位师兄慢聊。”
云非渺朝他们俩点了点头,就拉着谢飏回了自己院子。
虽然还是很好奇他们在聊什么,但司君湛都直接点破了,云非渺也不好跑回去偷听。
谢飏见云非渺那样好奇,便问道:“要不要我让小影过去录一段?”
云非渺连忙摆手:“大师兄不愿意就算了,阿风也别太纵着我了。”
云非渺只能庆幸自己不是个坏人,要不然以谢飏对他的纵容程度,他怕自己将来放火谢飏倒油,自己杀人谢飏递刀,还能顺便帮他善个后……
那画面想想都吓人。
谢飏笑道:“你有分寸,自然可以纵着。”
云非渺摇头:“可我是人,常有私心,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分寸的,阿风也得有自己的分寸才行。”
“我若是做得不对不好,阿风就得及时提醒我。”
谢飏点头应了,心里却怀疑自己可能判断不出云非渺哪里不好。
毕竟这滤镜是从小就戴上去的,之后一戴多年,滤镜越来越厚,现在早就摘不掉了。
云非渺看了谢飏一会儿,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怀疑。
算了算了,以后自己再谨言慎行一些就是,也不必为难阿风了。
小院外面,司君湛还在喝酒。或许是觉得用酒杯不够畅快,他干脆直接提起了酒壶。
至于沈砚书喝什么,他才懒得管。
沈砚书无奈道:“阿湛请我过来,就是看你喝酒的?”
司君湛笑道:“你若是想喝酒,就喝你自己的,你可比我富有。”
沈砚书摇头:“喝什么酒无所谓,我就是想知道,阿湛为什么叫我过来?”
司君湛挑眉:“都是师兄弟,难道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了?”
沈砚书笑道:“自然可以,没要紧事的时候我随叫随到。”
“既然如此,那你还废什么话,坐着就是。”
司君湛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壶酒。
沈砚书:“……”
沈砚书都有些坐立不安了,虽然说静静陪着司君湛也是好的,但这不符合司君湛平时的行事风格啊!
以司君湛的性子,平时没事是绝不会叫他的。
今天都把他叫过来半个时辰了,话没说几句,就是一个劲儿地在喝酒。
时间越长沈砚书就越忐忑,总觉得有把大刀一直悬在自己脖子上。
他特意挑了自己手头最香的几壶酒摆出来,试图引起司君湛的注意。可司君湛只是淡淡瞥了那些酒几眼,便继续喝着自己手中的酒。
沈砚书计划失败,又坐不住,干脆挤到了司君湛身边,凑过去嗅司君湛手里的酒壶。
“阿湛喝的是什么?让我闻闻。”
“你属狗吗?还凑过来嗅?”司君湛伸手戳了一下他鼻子。
沈砚书愣了一下,没想到司君湛会忽然伸手戳他,向来只有他在司君湛脸上戳来戳去然后被折手指的份。
沈砚书摸摸自己鼻子,不由笑了:“我与阿湛同龄,我属什么,阿湛还能不知道吗?”
“不过这酒水的酒味好像不重?”沈砚书有些疑惑。
“哦,这是从屠师兄那儿买来的桃汁,掺了点逍遥醉,味道很不错。”司君湛笑道,“不过酒是我自己掺的,比屠师兄掺的好些。”
沈砚书心想,这还用说?屠师兄那叫掺吗?他那就是滴几滴酒水,正常酒量的人都很难品出酒味来。
他就是不解:“怎么想起喝果汁了?”
司君湛看着他笑道:“这不是怕喝醉了,被人占便宜吗?”
“……”
沈砚书有些尴尬,心虚地别开了眼:“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