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说过,五条悟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把魔王绑走而已。
但从过程来看……有些过于费劲了……
那个疯丫头维持着射箭的姿势,似乎是她的最高输出,咒力所化成的弓弩已经看不出半点箭弩的模样了。
就像一只缠在“凌茧”身后的巨型凶兽,魔王所驱使的坐骑。
当它降临的时候,会遮蔽所有的天光。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能洞察一切的晶蓝眸子却越发明亮。
白发老师向前迈了一步,渗血的伤口随着男人抬手的动作变得更加糟糕。
上扬的嘴角,唇边更甚的笑意:“你是在告诉我——如果不认真点~是没办法把你带回去的是么?”
术式反转——“赫”、术式顺转——“苍”,当两者碰撞的时候,就会爆发出一股超规格的力量——
“芘!”
从远处看的话,仿佛是光与暗的对决。
极强的光亮印上了五条悟的面容,他无比认真地向对面听不懂话的傀儡说道。
“让我们决出胜负吧,下一届的最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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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某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诅咒之王忽地笑了起来。
屈于他的威迫之下,系统不能不理,他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了?!”
显然诅咒之王心情很好,并没有在意系统的僭越:“你说~如果白毛小鬼用了领域的话,臭丫头的领域会碎掉么?”
“?!”
让一个接近全知的系统连续两次瞪大了眼,诅咒之王在这方面也是相当有实力。
或许现在两面宿傩还不知道……但系统很清楚——先不谈凌茧的领域会不会碎掉,五条悟的无量空处是强控脑子的伤害……
健康的人连几秒都受不住,更别提现在宿主本就“不富裕的脑子”了,如果受了这么一击怕不是……
“不过也不一定~臭丫头的领域范围很广~”两面宿傩笑着说道。
“……对!对对对!”被吓了一跳的系统赶忙认可了诅咒之王后面的说法。
但……凌茧不在,诅咒之王的嘴根本没人能压制得住。
宿傩笑得扭曲极了:“但臭丫头现在控制不了领域啊~如果白毛小鬼展开了领域,外面那个替身也不会主动攻击他的领域吧?”
“啊?”
“这样的话——大概率会被白毛小鬼碎掉吧~哈哈哈!”
……领域一碎,分分钟归西,包括被困在系统空间这个二十分之一的诅咒之王……但他怎么根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系统真的很想骂一句:……您能不能别说话了……
“宿主你再快一点!你快一点啊!”系统声泪俱泣地大喊道。
……
————————
……
…………
【十八岁的凌茧并没有如爸爸妈妈所期望的那样,拥有着他们留下的一切……幸福地生活下去……因为她最爱的两个人,已经“不要”她了。】
【整日整夜的噩梦……闭上眼睛就会看到爸爸被杀、妈妈吃药的情景,尽管她现实中并没有看到,但可恶的大脑似乎把那些场面补齐了。】
【她没有跟任何人倾诉过,从十八岁那天,她就变成了孤身一人。她“不排斥”做噩梦,因为梦里能见到想见的人……只要麻木自己的心,即便在可怕的梦里也不会惊醒。】
【好在她爸爸的好朋友,一直以来多多少少照顾着她们家的心理医生。因为一次上门看望,发现了这个处于危险中的小姑娘。】
【可令其胆寒的是:自凌茧的母亲下葬后,凌茧本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甚至有时候还会灵动地与自己打招呼。】
……
……凌茧轻轻闭着眼,脸上的泪痕被流动的污血一起带走……
……她知道……唯有前进……
……
【心理医生皱着眉:“为什么不说?”】
【被迫躺进医院的凌茧乖巧地笑了笑:“说什么?”】
【也就是那个时候,这个小姑娘把心理医生深深震撼到了。】
【十八岁的凌茧并没有抑郁……她的所有指标都处于良好。只有在做噩梦的时候,会有无比强烈的波动。】
【心理医生不敢相信,于是他向凌茧询问了一些常用的引导性问题。】
【可是……他失败了……他无法治愈这个孩子,因为她根本“不用治愈”。】
【他只能帮这个孩子脱离噩梦,用一定的药物,浅浅模糊了她曾经的记忆。】
【直到小姑娘出院离开的那天,他问了她一个直白的问题:“如果很痛苦的话,稍微表现一点出来也是可以的……丫头。”】
【那一天,小姑娘依然带着平日里温暖的笑容说道:“我真的没事啦~如果作为当事人的我,整天向着医生叔叔抹眼泪的话~您不该更担心了吗?”】
……
“…唔…呼……”
污血的流动越发湍急,凌茧越发难以前进。
可惜直到后来……她走上了一条与心理医生预想中完全相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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