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熙星夜兼程,赶回关中的时候,潼关之战已经结束,一路匆匆忙忙,不惜跑废上万匹军马,到头来却扑了个空,但桓熙并不因此悔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让羌人入关,后果不堪设想。
王猛早已遣散将士,回到了长安,与权翼等人一同出城迎接桓熙。
桓熙在城门处对众人赞赏有加,杜郁虽不在长安,但也被桓熙表为冯翊太守。
唯独一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桓熙的责骂。
桓熙骑坐在马背上,以手中的马鞭指向权翼,斥责道:
“我留你镇守长安,是因为你素有智谋,处事稳重,不想,你却辜负了我的期望,办事糊涂!
“潼关危急,自当举关中之力前往救援,你为何独独征召汉、羯将士!
“莫非羌、氐百姓,就不是我桓熙治下之民!”
权翼赶忙下跪请罪,可桓熙怒气难消,他扬起马鞭狠狠抽在权翼背上。
打得权翼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这一幕,看呆了在场所有人。
众所周知,权翼是桓熙的心腹幕僚,麾下文臣之中,地位仅次于王猛,否则也不会被他留在长安。
王猛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抢过桓熙手中的马鞭,苦苦哀求。
诸将也纷纷上前劝阻,桓熙这才作罢。
坐上回城的马车,桓熙埋怨王猛道:
“先生何其慢也!”
却是在责怪王猛为何不早些来夺他的马鞭,让权翼多挨了几鞭子。
王猛有苦难言,你自己要临场发挥,也不事先派人通知我,我哪知道会有这一出。
当然,话不能这么回,王猛连连向桓熙请罪。
回到征东大将军府,将佐齐聚,权翼带伤列坐其中。
桓熙起身走向权翼,众将以为桓熙还不消气。
不曾想,桓熙命人解开权翼的上衣,蹲下身子轻抚他的后背,看着权翼背上的伤痕,含泪哽咽道:
“子良受委屈了!”
权翼之所以不征召羌、氐将士,就是防备他们临阵反戈,桓熙当然清楚这个道理。
但不利于团结的事情不要做。
权翼这种行为,等同于将羌、氐将士视为外人。
今日防备羌、氐,把对他们的不信任摆在明面,往后又怎么指望他们为自己尽忠效力。
桓熙只得当众鞭挞权翼,表明这是权翼的個人行为,而非自己的立场,以此安抚羌人、氐人。
权翼身为智谋之士,同样明白桓熙鞭挞自己,是出于不得已的苦衷。
“能为主公挽回人心,下官挨上几鞭又有何妨。”
权翼状若轻松的笑道。
话是这般说,可当桓熙轻轻触碰到伤口时,还是疼得权翼龇牙咧嘴。
桓熙连忙让人去请医者,又褪去自己的上衣,赤膊着上身,对众人道:
“子良本无过错,却受我责罚,此赏罚不明之举!”
说着,桓熙要来马鞭,在将佐们诧异的目光下,郑重将马鞭交到权翼手中,说道:
“请鞭笞我吧!子良!”
权翼颤抖着手,泪水夺眶而出,他将马鞭远远丢开,哭拜道:
“是我思虑不周,以致羌、氐生怨,主公怎能说我并无过错!
“权翼追随主公,侍奉明主,又岂能以下犯上。
“今日,主公若执意逼迫,权翼唯死而已!”
桓熙闻言,赶忙将权翼扶起,主臣二人泪眼相对,抱头痛哭。
一众将佐,无不为之动容。
毕竟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又怎能表现得无动于衷。
当天,桓熙派人秘密往权翼府上送去一千匹绢,只是这份赏赐秘而不宣,不可能公之于众。
回到京兆郡公府,李媛早已被从汉中接来了长安。
卧室内,水雾缭绕,桓熙坐在浴桶中,闭上眼睛,享受着李媛为他揉捏肩膀。
“将军,我听说你在城门口当众鞭打了权先生。”
李媛轻声问道。
桓熙睁开眼睛,打趣道:
“你倒是消息灵通。”
李媛解释道:
“将军在军府接见将佐的时候,这件事情早就传遍了长安诸坊。”
桓熙微微颔首,问道:
“你为何突然与我说起这件事?”
李媛劝谏道:
“妾身觉得,将军应该好好安抚权先生,免得寒了麾下将佐之心。”
桓熙站起身来,将浴桶外的李媛懒腰抱起,不顾她的惊呼,坐回桶内。
看着李媛身上的丝衣被浸湿,美妙的胴体隐约可见。
桓熙在外征战良久,苦于军中没有女色,又不曾专程去寻花问柳,也没个贴心的人效仿东魏拳王,为他进献美女,排解寂寞。
压抑得久了,哪还经得住这等诱惑,只见桓熙朗声笑道:
“出征在外,不曾享受温柔,今日,纵使天大的事情,也不及阿媛重要。”
二人私底下的情话,不可能被外人所知,还不是随桓熙怎么说。
李媛又羞又喜,她忸怩着身子低下头来,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桓熙再也按捺不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