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阴风阵阵
李家之中,不少人忽的感觉一阵恶寒,多数人以为只是天凉并未放在心上,却有独处的几人,眼前逐渐模糊。
沙沙~沙沙~
‘这是,风吹竹叶的声音吗……’
不,这不是
在空中飞舞的火红花瓣啊,那是已故之人发出的邀请,一条只允许逝者走上的路,此时,也对他敞开了怀抱。
“老东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能留我一个在这儿……”
虽看不真切,可他分明就认得,那站在远处桥上对他挥手的那两个人。
他带着老伴儿一起来接他啦。
一步,两步,三步
缓缓的,刘伯已经走出李家的大门,有看到的人,只以为是他老人家要离开,在心底一阵奇异感觉后,竟无一人再上前询问。
他们眼睁睁看着,看着刘伯缓缓走入无光的黑暗,一步步走向河边……
“媳妇儿,我好像看见爹了,他和娘在那边,想叫我过去团圆呢。”
出现状况的不止刘伯一人,李鸿崧的双眸也逐渐模糊,可陪在他身边的妻子却是吓坏了,她用力摇晃丈夫的肩膀,却仍拦不住他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芳儿,阿婆在这儿,阿婆好想你……’
“阿婆……阿婆……”
嘴里呢喃着,两行清泪不自觉滑落,沈芳很快步了丈夫的后尘,此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十几个人,脸上表情有的怀念,有的愧疚,有的惊恐,有的幸福,嘴中呢喃着不同的话语,身体却齐齐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绯红的花已经开满脚下。
“生老病死,天地万象,尽在吾辈,安魂秘法,散!”
忽然,一声低喝,无数火蝶纷飞,它们将盛放的死亡之花尽数点燃,在灰烬之中重新羽化后冲向一个个迷失的人,在他们鼻尖留下一缕芳香后消失无踪。
“咦,我,我怎么……”
“当家的,咱们这是!”
“嘶,吓死我了,这是哪?!”
原本迷茫的人们一下清醒过来,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家门,可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只想着刚刚好像看见了谁。
“李先生,你们是不是在我们来之前安排人招魂了?!”
胡桃提着护摩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时她额头上满是汗珠,刚刚动用安魂秘法,在不伤害众人魂魄的前提下一次性烧毁那么多彼岸花,当真是累到她了。
“是,我是安排人做了招魂,可这不是……”
李鸿崧想说这不是正常的吗,家里有老人走了,家人不就是该安排招魂,好表达思念吗?
胡桃也知道,这些习俗哪怕往生堂宣传好几次不要私自做,肯定也不会有多少人在乎,所以便也没有多解释,只是让李鸿崧检查有没有少人。
闻言,他立刻一个个人找了过去
“胡堂主,刘叔不在!”
‘不好!’
胡桃暗道一声遭,手中护摩之杖立刻红光大盛,一股常人看不到的火焰瞬间席卷四周,一道灰烬铺成的道路也出现在胡桃眼中。
“你带着其他人赶快回去,不用担心,那里应该已经安全了,为保万一所有人都要待在一起!”
“好!”
李鸿崧下意识答应,随即又想到什么,在胡桃要走之前连忙问道
“胡堂主,是,是我爹他回来了吗?!”
“是个屁呀,那位老爷子走的了无遗憾,你们给不知道哪的孤魂野鬼叫来了!”
说完,胡桃也不再多作解释,快步向着灰烬延伸的地方追去,留在原地的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拿不准主意。
听胡桃的意思,那家里,是不是正在闹鬼呀,可这大晚上待在荒郊野岭的,也怪骇人的。
“走,回去!”
最终,还是李鸿崧拿了主意,他带着一众家小回去,却发现天空之中,一道金光正追着一道黑屋打。
细看之下,那金光竟是一个人,只是戴着一副吓人面具,让人看不见到底是谁。
“那是不是胡堂主身边的仪倌!”
有人认出来胡闹多穿的往生堂制服,当即喊了出来,此话一出,原本有些紧张的其他人顿时松了口气,不愧是往生堂,堂主厉害,这仪倌更是不俗。
而天空中,别看是胡闹压着黑屋打,但他打的那是一个难受。
‘闹闹,是爸妈的错,我们回来了~’
‘我爹娘才不可能叫我闹闹!’
‘胡闹,是爷爷,快跟我一起走吧~’
“该死的鬼物,老堂主也是你能亵渎的!”
在老堂主的幻象出现的那一刻,胡闹是真的生气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团鬼物会读取一个人内心思念的人进行引诱。
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些遗憾后悔的事,没有思念盼望的人了,所以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但这也得分人啊,胡闹是谁,他思念的那些人,且不说爹娘到底死没死,胡老堂主怎么可能心有不甘还留残魂在世,这是最最该死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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