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塘村,一处破旧居民房。
院子里法坛早已摆好,玉恒身穿黑色道袍,手拿拂尘,头戴偃月冠,端得是一副大家想象中大师的模样。
??张司辰搓着手站在不远处,一双晦暗的三角眼里满是激动。
??只要大师做法成功,张家大房的产业就都是他的了!
??张家的财产,理应交给他才是。
??老头子临死前说什么他不是张家血脉,他老妈是怀着孕嫁进的张家,那都是放屁!分明就是偏心张司礼和张司远!就因为他们读书比自己厉害,但是读书厉害有什么用?老三还不是跑去了国外。
??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等解决掉张司礼一家,他就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张司远,把张家所有财产都攥在手里!
??张凌飞抱着手站在张司辰身边,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三角眼里盛满恶毒。
??张兆丰已死,接下来就轮到张司礼和张兆年,等张兆丰杀死他们,他就能回到以前那样一掷千金的风光生活。
??父子俩越想越高兴,唇角怎么都压不住。
??突然,狂风四起,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父子俩被风吹得不住后退。
??玉恒眯起眼,左手掐诀,右手拂尘对着供桌上一个巴掌大的稻草人一指,“起!”
??稻草人上贴着一张黄表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如果张司礼在场,就能认出那八字正是张兆丰的。
??张家,张兆丰的魂体不受控制抖了抖,身上开始弥漫出一股浓郁的黑气,眼睛也开始渐渐转红,安仔“啧”了一声,抓起一把被她静心炮制过的灵米就扔了出去。
??穿书前她身体不好,主修跟人隔空斗法,所以系统奖励的武术课她才学得那么认真。
??以后她就不用跟人斗法了,可以直接用拳头他们讲道理。
??灵米砸在张兆丰身上,像是往他身上扔了鞭炮,一阵噼里啪啦火花带闪,吓得张司礼差点扭了腰。
??“那个、”他艰难咽了口口水,一把抓住方沙展的胳膊,“我家阿丰,不会有什么事吧?”
??方沙展看着张兆丰的惨状,有些不确定,“应该…没事的…吧?”
??而张兆年眼睛瞪得像铜铃,恨不得马上下楼拿出摄影机,把现场都拍下来。
??好刺激,他今天亲眼见到玄门中人斗法了。
??稻草人冒出黑烟,玉恒的脸一沉,抬手将它扔到前面早已画好的阵法中,又拔出供桌上一面黑色小旗子疾射出去。
??黑色小旗上画着血红的符箓,阴气森森,让人看着就觉得后背发寒。
?小旗落到稻草人旁边,七道红影从里飞出,散落到阵法中消失不见。
?玉恒再次掐决,口中念念有词,扔出一张符箓。
??安仔抓起一叠黄表纸,三两下撕出一叠小纸人,想了想,咬破食指,以血在最面上的小纸人上画出一道符箓,最后右手狠狠一拍再挥出,小纸人落地便化为十来只身披铠甲、手拿长枪的阴兵,将张兆丰牢牢围在其中。
??张司礼掏出手帕,哆哆嗦嗦擦去额头上的细汗,虽然老早就知道这位小大师厉害,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撒豆成兵可只在电影和小说里见过。
?张兆年被张司礼拉着躲在一棵十八学士后面,长伸着脖子,目光死死盯着供桌,恨不得整个人冲过去,搞得方沙展一直揪着他的衣摆,生怕他过去坏事。
??直到供桌前出现七道红影,他才恋恋不舍往后退了两步。
??七道红影是七只穿着红衣的厉鬼,长发覆面,煞气逼人。
??张司礼倒抽一口凉气,这他妈比那些电影里的红衣女鬼可吓人太多了!
??红衣女鬼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抬手就要去抓被阴兵围住的张兆丰,那成想阴兵们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就同她们站在一起。
??安仔余光瞥见探头探脑的三人,眼珠子微微一转,还是得给花了大价钱的雇主一个良好的观影体验,于是右手在支出来的桃木剑剑柄上一拍,放在供桌上的桃木剑顺着她的力道高高飞上半空。
??双手在身前快速掐诀,喃喃念出咒语,桃木剑便像是被倾注了生命力,直直冲进女鬼跟阴兵的战斗中。
??女鬼身上血气浓重,已经不知道害过多少人,安仔也没有留手,操控着桃木剑左劈又砍,一扎一个不吱声儿。
??待七只厉鬼魂飞魄散时,那边玉恒“噗”地喷出一口血来,差点没站稳坐到地上。
??不对!一点都不对!他这是…遇到高人了!
??他的“七星血煞阵”自炼成后不知道收割了多少同行的命,现在这么轻易就被人破了,七只厉鬼直接被打了个魂飞魄散,对面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张家到底请了谁过来?香江根本就没什么道行比他高深的天师,难不成…是京都来的?
??玉恒越想越心惊,最后下定决心,从口袋里掏出自己从拍卖会上好不容易得来的唯一一张傀儡符,毫不犹豫往胸口一贴,竟然抛下张司辰和张凌飞逃了。
??他一走,安仔就感应到了。
??没想到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