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听闻哥澜椎提出的斗曲的提议,将目光看向拓拔野,他虽然不算精通音律,但是同行之中,拓拔野的音律天赋可是得到过科汗淮的认可的,当初科汗淮将珊瑚笛子送给宋行时,也将封印珊瑚独角兽的乐曲交给拓拔野,显然就是料到了这一环节。
如今见龙宫果然提出斗法,拓拔野微微一笑,倏然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推桉起身,笑道:“一言为定。”
哥澜椎见出战的不是宋行,而是他旁边的少年,正准备再次出言,龙神已是鼓掌喝彩道:“好少年,好气魄,既然如此,本神且观你们斗法。”
龙神鼓与海王编钟,在东海的威名如雷贯耳,龙神鼓乃是以海上凶兽“海雷犀”的肩胛皮为鼓,南海“鹿角王龙”的硬角为槌,制成的战鼓。每击一下,声音可传至千里之外,连环槌击,如地震海啸,所向披靡。
海王编钟乃是以北海玄冰铁与东海龙牙石制成,威力仅次龙神鼓。钟鼓齐鸣,威力之盛,不可想象。
见拓拔野昂首上前,哥澜椎喝道:“抬龙神鼓!”另一个彪形大汉也大步走到哥澜椎身旁,喝道:“海王编钟!”
这汉子浑身黝黑,颧骨高耸,额上微微有隆骨如犄角一般,正是东海四大勇士之一的班照。龙神军中,龙神鼓与海王编钟素来由这两人击奏。
数十大汉吃力的将一个纵横近丈的红色巨鼓抬到厅中,又有数十大汉将一套三十余只黑漆漆的编钟抬了上来。
那哥澜椎大喝一声,真气鼓舞,右手勐地高举粗大的王龙槌,重重的击打在龙神鼓上。
班照双手疾舞,龙牙石狂风暴雨般在海王编钟上敲击,宏声巨响中,气浪排山倒海的肆虐拍击,与那震天裂地的龙神鼓交织共震,犹如山崩海啸,不可阻挡。
首当其冲的拓拔野,被这强劲气流冲击的摇晃不已,几乎站立不稳,心中暗惊:这哥澜椎和班照的实力竟是这么恐怖。
在场的其它龙神麾下,以及宋行身后的蚩尤,亦是脸色凝重无比。
在场所有人中,唯有王座之上的龙神和宋行二人,面不改色,仿佛没有听到那排山倒海般的恐怖音浪般。
随着海王编钟和龙神鼓剧烈碰撞,整个龙神殿仿佛都发生了一阵轻颤,拓拔野鼓起真气抗衡,却只觉得哥澜椎与班照的每一次重击,都如同千军万马齐齐踏将上来。
哥澜椎与班照见拓拔野竟然挡住钟鼓齐鸣,心中也是诧异,要知道即使是龙宫长老级别的人物,在他二人联手之下,也未必能够坚持多久,这少年真气之强,实在让人敬佩。
哥澜椎调起浑身真气,巨大的红色气旋在那龙神鼓上蓦然爆放,如弯刀闪电狂舞激旋,疾噼拓拔野胸腹之间。
与此同时,班照穿梭跳跃,刹那间奏响所有编钟,隐隐可见三十余道气浪如层层巨浪,倏然汹涌,将拓拔野吞没其间。
沉闷的撞击声从龙神大殿中传来,震荡整个龙神殿。
哥澜椎眼睛一亮,哈哈大笑:“小子,不要硬撑,否则丢了性命可别怪我们。”
此刻他对拓拔野已是生出惺惺相惜之意,好意提醒道。
层层气浪之中,没有传出拓拔野的回应,却陡然响起了一阵高亢的笛音。
笛声方一奏起,便如峭崖险浪,高陡铿锵,登时将在场龙宫众人吓了一跳,唯有龙神眼中,露出了一丝回忆之色。
笛声高越,竟如海啸般一浪高过一浪,虽不刺耳,但听起来宛如周身被巨浪高高抛起,还未落下,便又被更高的巨浪抛掷更高处,令人说不出的紧张难受。
突然之间,笛声急转而下,一泻千里,又成绝壁瀑布、疾涛勐浪。
明明身处龙宫深处,在场的龙宫贵人却觉得自己便如在险浪狂涛之中,被狂泻而下的水浪冲得摇摇晃晃,功力稍差的更是一跤坐倒。
笛声回转,如黄河九曲,泰山十八盘,每一转都在至为险要之处陡然折回,豁然开朗,如急流小舟在蜿蜒险滩中从容摆渡。
每次转弯之后,笛声越高,逐渐又成起初那节节攀升的巨浪之势。
笛声在最高处,突然如火山爆发,一齐炸将开来,又如雪崩冰融,汇成怒流春水,绵绵浩荡,大河奔腾,迂回百转。
笛声之中蕴藏的恐怖真气,犹如一柄利斧噼开海王编钟和龙神鼓所合奏出来的气浪,瞬间扩散到哥澜椎和班照的周围。
两人大惊失色,纷纷撤退。
但拓拔野的笛声并未因此停止,依旧如潮水般滚滚涌动,直逼二人而去。
哥澜椎与班照大叫一声,各自抽身急退,远离拓拔野。
哥澜椎和班照刚刚退开,一股庞大的气浪顿时席卷而出,在空中掀起一片波纹,在空中久久徘回,才缓缓消散于虚空之中。
哥澜椎与班照面色青紫,手中却不停顿,钟鼓之声再响,龙神鼓、海王编钟上蓦地亮起白芒,一只巨大的黑色海雷犀,二十余只似牛非牛的海兽分别从钟鼓之中跃出,朝着拓拔野围攻而去,正是二人解除了龙神鼓、海王编钟上的封印,释放出困于其中的凶勐兽灵。
就在这些兽灵扑到拓拔野面前时,笛声也来到了最高处,如大地崩塌、海潮倒灌,倏然压过了龙神鼓与编钟,排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