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转瞬即逝,停灵七日后,众弟子最后一次祭拜过师尊,就在青羊观后山选了块风水宝地,将宋文韶入土安葬。
青羊观中有座道塔,供奉着历代祖师灵位,在将宋文韶灵位也供奉入塔之后,众人心照不宣的来到前院大殿之上。
李镇宗一摆手,就有数名道童捧着簇新的紫色道袍,玉印和法剑上前。
李镇宗开口道:“既然师兄已去,按照他生前遗言,由宋行继承老君观观主之位,现在诸事已了,尔等上前拜见新任观主吧!”
殿前众人中辟尘眉头一皱,没想到李镇宗动作如此迅速,宋文韶灵位前进进入祖师塔,后脚连观主玉印和法剑都准备好了,就要捧宋行上位。
辟尘快速朝左右看了一眼,却发现暮江吟和柳青衫都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对于李镇宗的话,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出言反对。
眼见道童就要走到宋行面前,辟尘心中暗骂一声,不得不站了出来:“且慢。”
李镇宗见辟尘出言阻止,心中暗怒,出言道:“辟尘,有什么事情等观主继位仪式之后再说。”
辟尘摇头道:“师叔,若是等之后再说就迟了。”
李镇宗终于忍不住怒斥道:“放肆,什么事比这件事还重要?”
辟尘见李镇宗怒斥自己,也是冷笑一声道:“师叔何必明知故问,我阻止小师弟继位,自然是认为这件事存在不妥之处。”
李镇宗见辟尘竟然公然顶撞自己,丑脸上同样露出冷笑:“宋行继任老君观观主之位,是师兄亲口所说,有何不妥?”
辟尘看了一眼站在李镇宗旁边的宋行,说道:“师尊故去时,我师兄弟三人均不在身边,仅小师弟一人伺候在旁,传位于小师弟,也是出自他口,老君观传承数百年,总不能因为观主信物在他手中,就让他担任观主之位。”
李镇宗看了辟尘一眼,随后说道:“师兄传位宋行,在七日前写给我的信函中就有明确说法,宋行继位名正言顺,休得拿这些无妄猜测之言胡说八道。”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函,证明自己此言非虚。
见李镇宗如此说,辟尘也不泄气,脸色未有变化地说道:“即便如此,师尊或许是临死前思虑不周,我依然认为小师弟不是观主的最佳人选。”
李镇宗脸色难看至极:“他不是最佳人选,难道你是?”
辟尘朝李镇宗躬身道:“若是师尊传位于师叔,辟尘绝无二话。但观中众人皆知,小师弟年不过十六,十六年来连青羊观都没有出过,师叔真的觉得他可以带领老君观在群魔环伺下闯出一条生路?”
李镇宗不屑道:“群魔环伺,你少拿虚言唬人,师兄掌管老君观数十年,老君观不也好好的,宋行虽然年轻,但有我这个老家伙辅左,只要你们用心办事,老君观自然会一如既往的传承下去。”
其实他内心何尝不担心宋行年纪太小,无法掌控庞大的老君观,但是既然让宋行继位是宋文韶的意愿,那他拼了性命也要完成师兄这个遗愿。
见李镇宗冥顽不灵,辟尘只能再次叹了口气,说道:“师叔平日浪迹天涯,自然不知圣门内部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如今阴后祝玉妍,欲统一圣门,阴葵派野心勃勃,麾下势力已然是圣门最强大的存在,而我老君观,如今师尊一去,面对道祖真传和邪极宗就已经及及可危,若阴葵派真的大举进攻,师叔你可以拦住祝玉妍吗?”
见李镇宗被辟尘问的哑口无言,宋行上前一步,轻笑一声问道:“师叔挡不住,难道师兄就能挡住阴葵派了?”
“听说师兄在洛阳时,与圣门多方势力交好,阴葵派在洛阳办事时,师兄更是多次行方便之事,莫非师兄是想说,若你当上老君观观主之位,祝玉妍看在你的面子上,会放过我老君观?”
辟尘没想到宋行一开口言辞就如此犀利,冷哼一声道:“师弟你年纪轻轻,看问题自然简单,阴葵派如今势大,为兄不过是虚与蛇委,避免给老君观引来强敌罢了。”
宋行轻蔑的看了辟尘一眼,再次开口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师兄以为面对强势的阴葵派,一味的退让就能换来和平吗?”
“师尊这些年面对邪极宗的咄咄逼人,你可曾见过老君观有半分退让?”
在宋行看来,辟尘身为魔门八大高手,或许多有外宗吹嘘成分,但其一身武艺在魔门中,依然位属顶尖一流水准。
只不过这些年他经营洛阳商会,商人逐利之中,不知不觉也影响到了他处理问题的判断思维。
商场之中,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凡事皆以利益为先。再大的恩怨,面对共同的利益时,也可以坐下来商谈。
久而久之,遇到比自己更强势的阴葵派时,辟尘下意识的就做出了退让,试图用些许利益来满足阴葵派的野心。
殊不知,魔门之中,退了一步,或许就是万丈深渊,再难以翻身。
见宋行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辟尘一时之间有些恼羞成怒:“强硬也要有强硬的资本,圣门之中实力至上,若是你有师尊那样的实力,自无不可,但你年纪轻轻,若真遇到外敌,难道光凭一腔血勇吗?”
“大师兄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