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三看着已经人去屋空的王家,陷入沉默。
他昨天在家陪了儿子一整天,才把儿子哄好,今天把儿子送去学塾后,就想来王家问问,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流言。
隔壁邻居的娘子战战兢兢地看着凌三:“凌猎户,王家昨天天黑前就搬走了,那阵仗可吓人。”
“搬走了?”
邻居娘子小心地点头。
人都走了,凌三只好作罢。对邻居道了声谢就回家了。
回去路上总觉得今天的村民怪怪的,像是有点怕他。他想可能和王家搬走有关,但是既然王家都搬走了,他就不打算再想流言的事情了,总不能把每个可疑的人都揪过来审讯一番,只要安安没事了其他事都是小事。
凌三想着,以后慕廿辞恐怕会经常来家里,总不能让他一直坐木墩。就去山上砍了竹子,准备给他做一把竹椅。
凌三自己的椅子还是四年前做的,长得贼丑。做第二把时有了经验,稍微能看得过去。这一把,凌三做得更加得心应手,做出来也最漂亮。凌三满意地把边上的毛刺再刮干净些,家里之前还剩了些桐油,细细地涂上,等几个时辰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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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猎户,您在家吗?”程大在凌三家门口喊,程双背着个竹筐,踮着脚往里看。
凌三从屋里出来,看到是程家两兄弟,就开了门。
“怎么过来了,找我有事儿吗?”
程大把弟弟身后的竹筐取下来,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有两块风干的腊肉,还有二十个鸡蛋。程大恭敬地说:“凌猎户,这是我娘让拿的谢礼,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是我娘的一片心意。”
“还有那五两银子,给我爹抓药去了,以后一定还您。”程大说着,还要朝他下跪。
凌三赶紧把人扶起来:“别,那银子本来就是给你们的,那熊我卖了二百二十两,是我赚了!再说我可要不高兴了。”
“二百二十两?!”程双惊呼。
凌三点头:“对,所以我不缺钱。倒是你们两个小家伙,一身排骨,一看就没吃多少肉。走,要不要跟我上山?”
程大赶紧点头:“要的,要的。我们什么都可以干的,您随便怎么使唤都成。”
凌三笑了:“哈哈,你们俩能跟上就行。”
凌三去窝棚拿了三把弹弓,不同尺寸,是自己闲来无事做着玩的。今天刚好给两兄弟玩一玩。
程大看着凌三交给的弹弓,面上不解:“这个用来打鸟吗?”
凌三想野鸡也算鸟,就点了点头。程大立马想,也许自己和双双现在就只配打鸟,就珍重地弹弓揣在了怀里。程双见状,也把弹弓好好收起来。
凌三让两人一人背了一个竹筐,放了捆绳子和包谷粒进去。
“走吧。”凌三怀里插着最大的弹弓,潇洒地说。
凌三这次上山目的明确,就是尽可能地多打一些比较小的猎物,像什么野鸡野兔,好让两兄弟带回去打牙祭。之前去的山谷太远了,凌三就带他们去了附近的山坡。那儿灌木丛茂密,适合野鸡藏匿寻食。
凌三先教他们做最简单的陷阱,包谷粒撒地方,竹筐倒扣在上面,找一个木棍绑上草绳把竹筐支起来,绳子另一头牵远一点躲起来,等有野鸡来吃了,就把棍子往下一拉就可以了。
程大笑着说:“这个我会!我和双双冬天的时候,就用簸箕这样来抓麻雀,烧了吃。”
凌三“哇”了一声问道:“麻雀好吃吗?”
程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都是骨头,没什么肉。”
程双立马拆他台:“还不是哥不会烧,人家梅大娘做的红焖麻雀可香了。”说着都咽了咽口水。
程大更不好意思了:“我又抓不了那么多,能给你烧一只已经不错了。”
不一会儿,灌木丛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凌三朝他们比了个“嘘”的手势,两兄弟便把注意力放在陷阱上。
一只头上赤羽,脖子上一圈白色的野鸡,拖着两根长长的尾羽,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鸡头一点一点啄着,警惕地观察四周,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将头伸进竹筐下,快速的啄食包谷粒,边吃还边发出叫声。
没一会儿,又有一只浑身褐色的野鸡钻了出来,看来是这雄鸡叫来的。
程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野鸡,手心都沁出了汗。凌三将绳子全权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看准时机就拉。
程大等雄鸡头和身子完全进了竹筐,就拉了绳子,程双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拉下。
两只野鸡被罩住,立刻慌乱地叫起来,雄鸡的尾羽还有一大半在外面,挣扎中弄翻了竹筐,逃出生天。
只听“嘣”的一声,一颗小石子射中了雄鸡的头,雄鸡头一歪,缓缓倒下去不停抽搐,没一会儿就断气了。
程双不由惊叫出声:“好快!”
凌三晃了晃手里的弹弓:“这个鸟肉应该会多一些。”
程大嘿嘿地笑,暗想猎户这个人还怪好玩的。
凌三叫他们用活结绑鸡,因为已经有收获了,就开始教他们用弹弓打猎。程大眼神好,力气也大一些,有一次射中了一只野兔,但是不致命,凌三补了一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