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针对车、车站这些的,而不是铁路本身。
至于水路,不管是情报处还是国府,对此都没太多管控能力,可以设卡检查,可以围堵追击,但那是动员出动大量军警的前提,而且能封锁管控的区域还相当有限。
当然,林默并没有在水路上如此安排,毕竟白天才搞了大动静,晚上又搞,难免有人有意见,而且还是对南京城搞,势必会让刚安定的民间,再次人心惶惶,对上面也不好交代。
当然了,该有的监视盯梢肯定安排了,而且林默相信对方不会轻易在南京城附近就登船。
水路就算再四通八达,那也是一条条固定水道,想要遁走不见,前提是摆脱了跟踪监视,不然很容易在围追堵截中被包了馅。
毕竟走水路,速度不怎么上得去,就算飙到四十节,也就陆上八九十码的水平,路上载具又轻易无法快速上下船,弃船大概率只能靠两条腿,但水路通畅之处,不是农耕区就是人口稠密地带,这些地方可不容易摆脱追踪围剿。
还不如走陆路,车辆可能无法四通八达,但大路小路平坦处,总归是能四处钻四处跑,必要时还能往山区或植被繁茂地带走,借助此类地方逃遁,选择更多。
当然,就国府的这道路情况而言,也就城区内外周边,中近程距离上能这么玩,远了不说道路,连搞油都是个大问题。
这些判断,林默都没有藏私,待船开到了便民河河口,方案对策也基本商讨妥当。
随着夏季江水上涨,便民河的水位也被抬高,又无长江水道的波涛汹涌,通航条件极佳,尽管夜色已黑,但水道上依旧有零星的船只往来。
不过多数船只,已系泊于水道两侧,挨着凑着延伸至远处,静等明日太阳升起,再入长江,几乎前行几百米船只才稀疏起来,可见此水道之繁忙。
李家父子请到船头,借着船上灯光,辨认着两侧船只,可惜并未发现目光,中间有一些船,系泊在便民河串通的水道上,也并未进入查看。
这里也只是顺道辨别一番,重点并不是此地,而其他队员,已在船舱内关闭照明,拉上窗帘,适应黑暗。
继续往前,直至到达便民河七乡河交汇处,一条船拐入七乡河逆流而上,一条船减缓速度,往两侧河岸上,放下了一批扛着自行车的队员,接着调转方向,往周边其他水域巡曳。
拐入七乡河的船,逆流向上行驶了一段后,逐渐将速度降低,而在两侧岸上,船上灯火溢散区域前行的自行车,也驶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船上的灯光也熄去,仅靠着经验与一根手电缓慢前行。
“…咕咕…咕啾…”一阵似是鸟鸣的动静从不远岸上传来,许志玉竖耳倾听,然后为开船舵手指了位置,船慢慢靠过去停下,从船上伸了根木板搭到岸上。
没一会儿,就有名队员自岸边登了船,汇报了情况,他们已经发现了疑似目标,停在一处离江沪铁路不远,七乡河的河汊内。
不过对方未开灯,岸边又有苇丛遮掩,周边情况也未摸清,队员也不敢贸然靠近,所以暂时还无法确认。
一番商讨后,王守飞带人下了船,顺道带上李家父子过去分辨,以及从船上扛走了一个长竹排。
长竹排,长五来左右,五根竹子用木条夹住固定,是船用来在岸边水域又浅又宽,或泥沼较宽处搭起临时上下船所用,能过人,船长期行于水上也不耐用,但胜在轻巧便用,王守飞带走,是想看看是否需要,如果目标船只离岸有距离,正好可以搭上借此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