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后被李煦扶着从马车走下来,虽然是一身素净的衣裳,却丝毫不掩盖她的绝色明艳,她抬眸看向沈时好。
姜南已经躬身行礼,“拜见太后娘娘,恭迎太后娘娘回宫。”
沈时好跟着低下身子,看到李煦扶着太后走下马车,那就已经摆明了他的态度,他要留太后在上京了。
既然已成事实,就算反对又有什么意义。
花太后都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朝仁郡主,别来无恙,这些年过得可好?”花太后含笑对沈时好说。
“托太后娘娘的福,一切顺遂。”沈时好低声说。
花太后淡淡一笑,“我们许久没有叙旧,有空进宫来陪哀家说话。”
“是。”这话,便是在告诉沈时好,她不会再回皇陵了。
姜南与太后交换了个眼神,“太后娘娘,您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宫休息。”
“是啊,慈宁宫已经重新修葺,等着母后回来可以入住。”李煦笑着说。
花太后嘴角掠过一抹不容易察觉的微笑,“哀家就是来看皇上一眼,住哪里都可以,就算是外面的客栈都是可以的。”
“那怎么可以,您是朕的母后,自然是要住在慈宁宫。”李煦沉声说,扶着花太后的手上了轿辇。
“回宫。”
沈时好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必再跟着上前了。
唐初九这时候才走过来,低声说,“这就是太后娘娘?不是在皇陵不得外出,咱们这个皇上会不会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没了。”
“你先去忙吧,我去找哥哥。”沈时好说。
花太后回上京城的消息不到一天就传遍了。
“太后……就这么回来了?”内阁几位大臣面面相觑,最后视线落在沈修则的身上。
“沈大人,皇上跟你说过此事吗?”
沈修则摇头,“不曾。”
李煦不可能跟他提起,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会同意。
花太后真是挑了个极好的时机,
周序川不在上京,没有人能够真正地制约皇上,而恰好皇上在这个时候遇刺,给了太后极好的借口。
虽说太后不得离开皇陵是先帝的遗诏,但就算太后不遵从,能够降罪的人也是皇上。
“难道……就这样置先帝的遗诏不顾了?”
“可惜摄政王不在。”
沈修则站了起来,走出大殿,“没有摄政王,还有御史台。”
明日早朝必定会非常热闹。
出了宫门没多久,沈修则就见到在等着他的沈时好。
“哥哥。”沈时好看着他弯唇浅笑。
“等我很久了?”沈修则跟妹妹并肩走在朱雀大街,“见到太后了?”
沈时好轻轻颔首,“嗯,说是担心皇上遇刺受伤,要来看一眼才好,当母亲的都是这样。”
“太后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沈修则说。
若是太后能安分守己在慈宁宫当她的太后自然是好的,就只怕她还想把手伸到前朝。
“皇上总有一天会长大,他想要接太后回来,谁也阻拦不住的。”沈时好说,虽然是有遗诏,但也要皇上愿意遵循。
“皇上口中的商姜柔……你觉得如何?”沈修则低声问。
沈时好挑了挑眉,“挺好的小姑娘,聪明大气,有魄力,有野心。”
“皇上对她似乎很不同。”沈修则说。
“你是觉得皇上喜欢她?”沈时好皱了皱眉,“以我对商姜柔的理解,我觉得她应当不喜欢进宫。”
沈修则淡淡地说,“我是觉得姜南很紧张,他不想要皇上立商姜柔为妃。”
“不仅是紧张,还非常害怕皇上有这样的心思。”
“他不是主张皇上早点大婚,广纳宫妃?他只是针对商姜柔?”沈时好挑了挑眉,“难道因为商姜柔与我相熟,所以他才防备?”
沈修则摇头,“不清楚,但我相信很快就知道了。”
……
……
正在养伤的商姜柔在翻看账本,有了她的救驾之功,最近她在上京城做事也方便了许多。
“上京城跟咱们南岭真是不一样,在上京城若是没点朝廷的人脉,还真是走不通,在南岭的时候,咱们商家堡出去,连官府都要给三分面子。”丫环珠云小声地嘀咕。
“天子脚下怎么能跟南岭相比。”商姜柔笑了笑。
“堡主,您怎么非得来上京呢,咱们在南岭不也过得挺好的。”珠云问。
商姜柔说,“商家堡这些年……人心不齐,且本土蛮民渐渐势大,我们要是继续守着那一亩三分地,早晚要被吞并了。”
她来上京,就是为自己,为商家堡寻找新的出路。
“堡主,外面……二老爷来了。”丫环在外面回禀。
商姜柔微怔,“二叔来上京了?”
话音才刚落下,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大侄女,二叔来看你了。”
“二叔。”商姜柔眉眼带笑,走出屋里就看到身形高大,留着一脸胡须的男子站在庭院。
商二爷哈哈大笑,一眼看到商姜柔胳膊还缠着布,“你受伤了?”
“只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