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好回到侯府,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周序川刚刚练武回来,看到坐在桌子前吃早膳的妻子,他嘴角勾出一丝浅笑,“查到什么了吗?”
“在村子里的官兵,是不是有你的人?”沈时好挑眉问,她昨天出来之后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从她进入屋里,那些官兵就没有出现。
就算辛盛将他们引开,那也不可能引开那么长时间。
周序川在她身边坐下,“被你看出来了?不全是我的人,有两个以前是我的下属,我提前交代过,就知道你肯定会去查的。”
沈时好挑眉,“那你该不会早就知道闻琴家还供奉圣女吧?”
“嗯?”周序川诧异,“我又没去过他们家,怎么会知道,你查到什么了?”
“先说说大理寺都查到什么。”沈时好说。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闻琴的兄嫂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普通的农户。”周序川说。
沈时好道,“大理寺为什么没把他们带去问话?”
“不是不带,只是还不到时候。”周序川说,一开始就把人关押起来,未必就能问出来。
“我跟他们接触过了,我觉得就算严刑拷打,估计也问不出来,闻琴进宫之后跟他们就没有来往,就算最近有送银子回去,我觉得不一定就是闻琴送的。”沈时好说,“别人看到圣女的画像或许不会多想,但是……”
周序川说,“但是你知道圣女教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才能看到画像就警惕起来,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并没有怀疑圣女教,甚至还非常虔诚。”
沈时好恍然大悟,确实如此,如果她之前没有去过杭郡,只凭墙上的画像,她也不会怀疑圣女教。
“我去过村子的事,能瞒下来吗?”沈时好低声问。
周序川点头,“你放心,那你接下来要去圣女教?”
他们夫妻不能同时间调查这件事,既然沈时好在宫外调查,他就一定要在宫里为她遮掩。
“反正我是不信皇后娘娘让闻琴下毒,而且我觉得闻琴也不可能给皇上下毒,太冒险,且对皇后没有任何好处。”沈时好沉声说,“如果到最后都没有答案,那最不可能就会变成最有可能。”
“上一次给闻琴家送银子的,你怀疑是圣女教的人?”周序川问,“就算与圣女教有关,可她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圣女教的圣女一直都是跟在太后身边的,若是以前有定王为叶青遥引荐,可定王如今也没了,谁还能命令得动圣女教呢?
沈时好笑了笑,“我暂时先不跟你透露,等我查出来了再与你说。”
“好。”周序川点头,“对了,满满先送去长公主府吧,有满满陪着母亲,她也能尽快从悲伤中走出来。”
“我今天就送过去。”沈时好点头。
等周序川又出门了,沈时好才把南溪叫进来。
“我们之前安排在圣女教的两个人,想办法让他们来见我。”沈时好道,“找个隐秘的地方,不要被人发现了。”
南溪说,“圣女教离护国寺不远,要不奴婢将他们约在护国寺?”
沈时好点头,“可以。”
将满满送去长公主府,盛准这些天一直都在这里陪伴长公主,担心她因为太后的离世而忧伤过度,见到沈时好母女来了,他才轻轻颔首,到前院去了。
如今盛准在长公主府就像自家府邸,下人对他的态度与当初对北山侯大不相同。
长公主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些,她低声对沈时好说,“明日你可有空,陪我去一趟护国寺,我想为太后祈福诵经。”
“母亲,我有空的,我陪你去。”这下连理由都不用找了,圣女庙跟背后那人都怀疑不到她身上了。
长公主看着有些愁眉不展。
沈时好问,“母亲,怎么了?”
“朝堂有些人想要奏请皇上废后了。”长公主皱着眉说,她虽然跟王皇后感情并不深厚,但平心而论,王皇后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对不起皇上。
只是因为一个宫女,就认为下毒一事与皇后有关,那实在太草率。
长公主笑得有些悲凉,“如今朝堂站队已然明显,想要废后的,那都是想要皇上立皇贵妃为后的。”
“……”王家作为根深蒂固的大世家,必然不会同意的。
“皇后除了无所出,并无任何不是,且……且她是为了……”她是为了救皇上才导致无所出的,根本不能怪到她身上。
长公主只觉得头疼,“明哲保身,宫里的事我们不去掺和。”
虽然是这么想,但很多事情是无法独善其身的,当初她救了皇贵妃两次,又教过太子剑术,被叫了几天的师父,世人眼中,大概早就将她和皇贵妃视为一党。
“为了利益,谁又在乎她曾经的牺牲。”长公主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你查得怎么样了?”
“有些眉目,不过还不能确定。”沈时好说,“待我查得再清楚些。”
长公主轻轻颔首,“小心些,莫要暴露自己,免得招人记恨。”
沈时好说,“儿媳心中省得。”
翌日,婆媳二人就携手前往护国寺,护国寺主持今日已经封锁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