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川回来的这一天,上京城迎来今年的初雪。
城外的佃农高兴欢呼,觉得明年又会是个丰收的好年月。
如今锦国繁荣昌盛,皇帝仁善爱民,民富国强,北狄也不敢再进犯,对百姓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平凡简单了。
不过,沈时好想不到她万事俱备地来到城门迎接周序川,却目睹了一场英雄救美好戏。
周序川身穿银灰色的盔甲,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碎阳下的男人已经褪去青涩,他不知不觉变得更加沉稳内敛,且更英俊迷人。
沈时好站在人群中,与他四目相对。
周序川嘴角上扬,目光仿佛有流光溢彩闪过。
“啊!小心。”突然,人群一阵惊呼。
只见一道纤细单薄的身影被撞向街心,周序川的马眼见就要踩在那人身上。
周序川皱眉勒住马绳,看到躺在地上的人赫然是霍娘子。
“……”周序川堪堪将马给拦住了,差一点就把霍娘子给踩成肉饼。
霍娘子抬起一张我见犹怜惊魂未定的脸庞,那张脸明显是精细地打扮过,她眼睫微颤,楚楚可怜地看向周序川。
“侯……侯爷,您终于回来了。”霍娘子泫然欲泣地说。
这莫名其妙的出现,却又说出这样一番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是想坐实她为周序川外室的传言吗?
不等周序川开口说话,走在旁边的观海已经过去一把提起霍娘子给扔到一边了。
“?”霍娘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周序川已经骑着马往前面走去,甚至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霍娘子感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羞愤地捂着脸,“我又不是故意摔倒的,刚才就是有人推我了。”
“夫人,要不要奴婢去警告她?”南溪听着霍娘子的话,拳头都硬了。
沈时好着实是有些无语,这个霍娘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她以为凭她这失智般的行为能够让周序川对她上心,还是让流言传得更加真实些呢?
“不必了,这么多人看着,你无论上去跟她说什么都没用,一会儿她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别人还以为是我容不下她,不知又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出来。”对付霍娘子这样的人,对她置之不理就行了。
随着周序川率领的队伍渐渐远去,围观的群众也散开了,再抬头时,已经看不到霍娘子的身影。
沈时好也不以为意,抱着在啃饼干的满满回家了。
这像手指形状的小饼干,还是顾无辞送来配方,说适合满满这个年纪吃的,还能帮她的牙齿长得好些。
南溪和东月仍然因为今日霍娘子的行为感到愤怒,她们听不得外面对沈时好的闲言碎语
特别是那些看不惯沈时好的人,居然都说要等着看笑话。
毕竟在她们眼中,即使沈时好的出身再好,她也是个再嫁之身,凭什么就能嫁给周序川,还能得到周序川这样专一的深情,她们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好像只有沈时好过得不好了,那才符合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事实。
霍娘子的出现就像一道照亮她们生活的亮光,她们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沈时好再次被抛弃冷落。
就像曾经高高在上冠绝京华的长公主殿下,她不也败在一个出身不高的叶宛手中吗?
有其父必有其子,周序川说不定马上就要原形毕露了。
一直到傍晚,南溪差点想提剑去杀霍娘子。
“她今日在城门外丢脸还不够,居然还跑去宫门外堵侯爷,夫人,这女子其心可诛,不能留着她。”南溪冷声道。
沈时好说,“如果你们侯爷对她无意,不管她堵在哪里都没用,如果侯爷心中有她,你们杀了一个霍娘子,还有李娘子陈娘子。”
“夫人,您一点都不担心吗?”东月小声问。
沈时好摇头,“你们啊,对你们的侯爷多点信心才行。”
话才刚说完,就看到周序川黑着一张脸走进来,他身上还穿着盔甲,那铁质光芒衬得他此时生人勿近。
“娇娇。”周序川看到妻子,语气莫名多了几分委屈,“那霍娘子是不是智障,我都怀疑我那发小是不是因为娶她才被连累死的。”
沈时好忍着笑,上前去帮他把盔甲脱下来,“怎么了?”
“她在城门突然跳出来就已经像是有什么大病,居然还跑去宫门外说要给我道歉,还想请我去她家里吃她亲手做的饭给赔罪,我怀疑她脑子可能有毛病。”周序川寒着脸,“以后无论她有何事,让管家去见她,你离她远点。”
“要不是看在霍言的份上,就凭她今日的行为,都能杖打五十了。”
杖打五十?那就活不了啦。
“你不觉得她柔弱可怜,心中一点保护欲都没有?”沈时好笑着问。
“……”周序川低眸看她一眼,“我又不是瞎的,她这装模作样的行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别有用心,这人怎么这样呢,霍言才死了多久啊。”
沈时好笑了笑,“她想抓住你这个靠山罢了。”
周序川皱眉,他后悔当初自己出手帮忙了,他应该找别人去出面的。
“过阵子让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