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给侯爷治疗需要时间,不如你先去看世子吧。”周根低声对沈时好说,“刚才顾老板送来的千年人参已经煮水,一碗送去给世子,一碗留着给侯爷。”
沈时好轻轻颔首,“我先去看世子。”
几个大夫都给周序川看诊,确认周序川的内伤不算太严重,但何时能够醒来,他们也说不准。
周序川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手臂上有烧伤的伤口,已经都处理包扎了。
如果不是北山侯替他挡住,只怕他的伤势要比北山侯的还要惨烈。
沈时好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别担心,我不会让侯爷出事的。”
也不知是周序川喝了人参水有用,还是他听到沈时好的声音有所感触,他的眼皮颤动了一下。
“怀霁?”沈时好欣喜地握住他的手,“你是不是听得到我说话?”
周序川的确能听到沈时好的声音,但也只是模模糊糊,听得并不真切,他觉得眼皮太沉重了,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那老头子怎么样了?
他居然会将自己扑倒在身下,只是为了救他……
周序川想不通为什么,北山侯如果在乎他这个儿子,当年就不会把他舍弃,现在这般作态到底是做给谁看?
他根本不稀罕!
可是,他也不想承北山侯的情,所以他希望北山侯不要死。
“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给我。”他又听到沈时好的声音。
沈时好来到大厅,对严副将和董副将敛衽一礼,“严副将,董副将,兵器营的爆炸你们可知原因了?”
“刚才老马传来消息,说是有打铁匠没控制好火候,将火种落在火药堆里,不小心就引起爆炸,侯爷和世子正好那时在兵器营外面说话……”严副将沉默了一下,“若是侯爷和世子当时已经进了兵器营,那可能……”
沈时好眸色冷冽,“兵器营坍塌了,里面所有的人都死了?”
“没错。”严副将沉重地点头,“所有的兵器和工匠师都没有了。”
“两位副将认为兵器营爆炸真的是意外吗?”沈时好可一点都不相信什么不小心引起爆炸的借口,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不小心,偏偏在这时候就出事了。
严副将皱眉,“少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军营里有人要害侯爷和世子?”
沈时好说,“送去上京的兵器有多少?”
“约莫有四车。”严副将没有隐瞒军营的事,他已经知道沈时好的本领,能够在余州带兵的小将军,在金城同样也可以。
“严副将,你现在立刻派人去查看,运送兵器的军队是否顺利。”沈时好说。
“少夫人怀疑这次爆炸是冲着兵器来的,那应该去找运送兵器的军队,为何要炸兵器营?”马副将问。
沈时好闭了闭眼睛,“一旦那四车兵器被抢走了,兵器营又毁了,你说北山军会落得什么样的罪名,而得到那四车兵器的人,又能得到怎样的好处?”
北山军会落下私造兵器的罪名,而无论谁得到那四车的兵器,绝对相当一支军队。
如果兵器落入北狄人的手中……
两个副将顿时脸色大变,“北狄!”
北狄人在金城盘亘这么久,说不定为的就是今日。
严副将深吸一口气,“我立刻让人去查。”
“马副将,还要麻烦你亲自去军营,立刻下令封城,军营里也要彻查,北狄人为何会知道北山军中的新兵器,必定是有人泄露出去的,金城中说不定也有不少北狄的奸细。”
“是。”马副将立刻应声,不自觉地就听命沈时好的吩咐。
沈时好又把赵驱等人都请过来,让他们去查最近金城出入的北狄商贾,包括是否有商贾队伍前往上京的。
一通安排下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周老夫人已经差人来询问几次,想知道北山侯的伤势究竟怎么样了。
“今日周家可有异常?”沈时好闭上眼睛,轻声问着旁边的南溪和东月。
“少夫人,周家几句所有人都来关心过侯爷,但是……周碧姑娘不曾出现。”南溪说。
沈时好缓缓地睁开眼,眸色流转异样光芒,“兵器营几乎是周碧的心血,她不可能不在乎,她是不是去军营了?”
东月说,“奴婢让人去查了,周碧没有出现在军营。”
那就奇怪了,北山侯对周碧几乎是有求必应,如今周碧最重要的兵器营和北山侯都出事了,她却不知所踪?
“立刻让人去找周碧的下落。”沈时好冷声说。
她站了起来,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此时,周家的女眷几乎都在周老夫人这里,北山侯生死未卜,她们岂能心安理得在自己院子等消息,自然是要到老夫人这里表示紧张心情。
但此时心情最复杂的就是叶宛。
她是深爱着北山侯的,他受了重伤,她心里自然难受,可是,那抹无法控制的念头,就是让她生出邪恶的期待。
如果北山侯和周序川都醒不来了,那整个周家就是她儿子的,霖宇就会是下一任北山侯,而北山军也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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