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李氏因抱着弘昐,袖子往上抽了一些,又露出了纱布。
大格格眼尖看见了,“额娘,你的伤口怎么还没好,这都多久了?”
四爷也看了过去,难道是下人在背地里嗟磨李氏!
“李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露了出来,李氏也来不及思考时机,只能将计划提前。
只见李氏垂眸,面上露出一丝苦涩,“没什么。”
大格格没想到额娘的伤口还没好,上前将李氏的袖子往上抽,深深皱着眉,怒道:“额娘!是不是奴才不认真伺候!”
屋内伺候的奴才登时跪下,“奴才不敢。”
“不是的。”,不待四爷再问,李氏伤感的看了眼四爷,叹了一声,欲言又止。
这时,跪着的一个侍女膝行几步,抬头道:“是主儿每日为四爷抄血经祈福割破的。主儿听人说抄血经最虔诚,因久久不见四爷,不能侍奉,为四爷分忧,便每日抄了经书供奉在佛前。”
四爷神色复杂的看向低着头的李氏。
不多时,一个侍女捧着一大摞的经书放在桌子上。
四爷随手拿起一个折子翻开,果然是李氏的字迹,抽出几个,都是一样的字迹,连删改的痕迹都没有,足以证明李氏的诚心。
大格格惊讶的看向了李氏。
李氏只低头看着弘昐。
四爷心中很复杂,很多情绪交织在一处,对李氏说道:“往后不用抄了,好好照顾好大格格和弘昐。”
李氏面上沉默着,心中雀跃,四爷对她的态度果然松动了。
谁知道四爷吩咐了让人将经书抱到前院,之后还是那副样子,禁足没解除不说,还让李氏好好听福晋的话,还说弘昐性子太娇,让李氏不要太娇惯弘昐。
说完话,四爷就带着人走了。
李氏看着空荡荡的屋门,心中暴怒,她抄了几个月的血经,取了几个月的血,自认为连庙里的菩萨都能打动。
没能打动四爷的心不说,还落下了几句斥责,天理何在!
大格格看着阿玛走了,蹙眉问道:“额娘,那血经……”
李氏直接打断大格格的话,挤出一个笑容,看着有些吓人,“大格格乖,额娘现在有事,你回自己屋里吧,嬷嬷,看好大格格。”
额娘脸色很难看,大格格咽下口里的话,想着等额娘心情好了再提,顺从的带着侍女嬷嬷回自己屋里去了。
李氏将弘昐塞到奶嬷嬷怀里,吩咐奶嬷嬷看好弘昐,关好门窗,黑着脸大步回了正屋。
命令侍女关上门窗,李氏就开始泄愤。
先是惯常摔的瓷瓶摆件等,听着脆响声,李氏心里痛快了一些。
李氏又一把掀起了四方桌子,只觉得轻轻松松,看着四角朝天的桌子格外顺眼,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
不禁看向了两边的椅子。
屋里打砸声不断,侍女瑟缩在角落里,都有些习惯了,摔吧,反正李庶福晋是不会对她们动手的。
四爷在回前院的路上,走到半路,袖子里的香囊不见了,想起来应该是落在了李氏那里,又返回去了李氏的院子。
四爷刚走到李氏院子里,就听见霹雳乓啷的声音,抬手止住侍女的问安声,哪里在拆院子?
西屋和东屋的门窗紧关着,正屋的门窗也关着,声音就是从里边传来的!
四爷黑了脸,李氏在做什么,这么大的动静,就不怕吓到了弘昐和大格格。
苏培盛看着四爷的黑脸,心提了起来。
四爷几步走到正屋门前,苏培盛快步上前掀起帘子,四爷一把推开了正屋的门。
四爷一脚迈入门内,赫然看见李氏一脸畅快,两手轻松的举起一个酸枣枝圈椅,用力砸下,“砰——”,椅子瞬间四分五裂!
苏培盛都惊呆了!
四爷震撼的望着地上的碎木,不禁怀疑起椅子是粗制滥造的,“李氏!你在做什么!”
李氏愣在原地,眼睛瞪的极大,都快吓死了,“四爷?!!”,忙丢了手上的椅子背。
侍女也看见了四爷进来,忙在角落里跪下。
李氏吓的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四爷深深的皱着眉,看着屋内一片狼藉,走了过去,伸手想拿起那椅子的一个腿。
谁知李氏下意识的一脚踢飞了那椅子腿。
四爷惊讶的看着那椅子腿一下子飞到了墙上,又反弹回来,直直的向墙角的一个半人高的大瓷瓶飞去,“噼里啪啦——”
一阵脆响之下,大瓷瓶碎成了一片。
有了这一手,四爷现在完全不怀疑那椅子的做工了。
李氏伸手拉起四爷,拽着四爷的袖子,“四爷,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四爷铁青着脸甩了一下袖子,没甩开,脸色更难看了,喝道:“李氏,松手!”
李氏没想到自己砸东西,会被四爷正好瞧见,看到四爷如此动怒,她哪敢松手?若是撒手了,四爷哪里还会听她的解释?
“四爷,您听我说,不是您看到的这个样子。”
“撒手,李氏!”
“四爷~”
“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