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看向出来的采月,细细叮嘱,“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让她养好了身体,日后还有机会。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本宫。”
甄嬛从这日开始就病了,太医说是心病,流珠禀告给皇后,免了甄嬛每日的请安,摘了绿头牌,当然也免了每日捡佛米的事。
安陵容和风茹婉刚从景仁宫回来,看到内务府的太监捧着几个红木盒子进了承乾宫,“皇上又赏赐甄嬛了。”。风茹婉看了一眼,语气有些讽刺,“皇上一开始还每日抽空去看甄嬛,时间长了,也就一个月去个三五次。倒是赏赐多了。”这情景和从前不能侍寝的华妃有些相似了。
“甄嬛郁郁寡欢,身子也越来越差了。敬妃昨日和欣贵人去看了甄嬛,说面色憔悴的很。”安陵容拢了拢身上的夹棉披风。皇上那样的人,掌握天下权势,前朝事务也多,到后宫很多时候是为了放松心情,怎么会一直哄一个本来就是替身的妃子。
“这天越来越冷了,沈眉庄自从出了月子,还是那副端庄的样子,我总觉得她性子添了几分尖锐。”风茹婉抱着手炉,看向远处的琉璃瓦。
安陵容点头,“眼神也变了。那日我不经意间回头看到她冷漠的眼神,就像变了一个人。”
景仁宫内,皇后进入内间,想到嫡母昨日进宫请安,说起了青樱的事。青樱对三阿哥无意,又说起四阿哥才学出众,见了朝中大臣也以礼相待,为人谦虚,不骄不躁。
青樱和四阿哥聊的来,言谈之间,试探皇后的想法。
自从四阿哥五阿哥进了宫,皇上对三阿哥的责骂也少了,对四阿哥也没有夸赞,倒是让皇后有些琢磨不透皇上的用意。
至于乌拉那拉家的意思是看好四阿哥,在皇后看来,四阿哥小小年纪,心眼子太多。还没被皇上接进宫时,就对宠妃太过热络,若是选了他,恐怕不好掌控。还是三阿哥好,没青樱聪明,倒时新帝的后宫还是在乌拉那拉家的手里。
“绘春,等青樱再进宫后,不要让她再见四阿哥了。三阿哥那边,你拿上那盒燕窝,让齐妃多督促三阿哥学习之事。”青樱身为嫡长女,享受着家族最好的资源,怎么能任性妄为,她也该长大了,皇后冷漠的想着。
绘春拿上燕窝往长春宫去了,绣夏拿着账本从另一间屋子过来,眼里闪过狠戾,“娘娘,咱们安插到三阿哥那的眼线,说三阿哥的一个格格阴奉阳违,当面喝了避子汤,等人走后,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扣着嗓子吐了出来。若不是这个眼线负责打扫她的屋子,还不知道呢。”
皇后冷笑一声,翻开账册,“哦,又一个自以为是的聪明人,把消息透露给负责盯着喝避子汤的嬷嬷,剩下的事,咱们就不必操心了。”
宫道上,安陵容和风茹婉穿着狐狸皮斗篷,去看梅花,正好和敬妃欣贵人静嫔还有两位公主相遇。身后的宫女手里捧着一个白玉瓶,插着几枝梅花。
几人相互见礼后,安陵容笑着说“我和谦嫔去看梅花,你们这是要回去了?”
敬妃面带笑容,指了一下宫女手上的梅花,“温德温宜插了梅花,要带去给皇上瞧瞧。”,温德温宜听了害羞一笑。几人又聊了几句,就此分别。
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身影,二人回头继续走。路上看到沈眉庄的宫女捧着一叠手抄的经书往佛堂方向去。
“沈眉庄自从出了月子,到现在,常常呆在屋子里抄佛经,每隔一日,还亲自去佛堂念经。”风茹婉从不去佛堂,听宫女说是为了给那个孩子念的经,也不知沈眉庄有没有后悔当时执意去劝甄嬛。
“不止如此,穿戴也朴素了,手上从进宫时就戴的镯子也摘了下来,换成了一串佛珠。”安陵容有些感慨,沈眉庄颇有一种看淡世俗的感觉。
二人到了梅园,满园的梅花大都还是花骨朵,只有零星几个开着。一个侍花宫女正在修剪花枝,见到安陵容和风茹婉,赶忙避到一边,跪下行礼。
安陵容听见声音有些熟悉,忽然想起一个人,仔细看了两眼,竟然是妙音娘子余莺儿!
这一次甄嬛没有避宠,自然就没有了宫女上位的妙音娘子。看着跪在地上,手上生着冻疮,拿着一把大剪子,一身三等宫女打扮的余莺儿,和上一世那个招摇的样子还真有些不同。
“你快来,看这支梅花。”风茹婉在不远处一棵梅花树前,笑着和安陵容招手。
安陵容快步走过去,看了看风茹婉指的那支梅花,“好看,咱们剪了,带回去插瓶。”。还没等风茹婉的宫女剪下,余莺儿就过来,讨好的笑着,“两位娘娘,奴婢拿的剪刀好用些,剪的刀口也齐整,让奴婢两位娘娘效力。”她还真是运气好,这两个身上的穿戴一看位分就不低,讨得她们几分欢喜,这赏钱可少不了。若是入了哪位娘娘的眼,她就不用在这吹风受冻了。
风茹婉无所谓的点点头,看着这个宫女动作也利落,就让她跟着。
二人走走停停,欣赏着梅花,遇见喜欢的,就让余莺儿剪下来。
走得累了,看着身后宫女手里也有不少花枝了,打算回去。
风茹婉看着身边一直跟着的余莺儿,侍奉也殷勤,嘴也甜,做活也利落,还会看人眼色。走了这么久,也没再看到一个梅